忍冬搖頭,“你不是隨著四公子去往老爺房中,怎地倒是回來問我們了?”
阿魯搖頭,“四公子這會兒不在老爺房裡,以為是回來了,這才慌張跑來。”
“慢些說話,四公子未曾回來,四少夫人還在盤賬呢,大呼小叫的,驚著四少夫人了。”
呃——
阿魯麵生愧疚,“冬姐,饒我一次,我也不是故意的。”
說完,轉身就要走。
忍冬一把拽住他,“你哪裡去?是出了何事?”
阿魯有些為難,“要緊的事兒呢,我得先尋四公子去。”話音剛落,一溜煙又跑了,蝶舞蝶衣端著茶水,走了過來,“這著急忙慌,可是外頭出事了?”
忍冬沒好氣道,“罷了,四公子不在,任他去尋。”
回到書房裡,宋觀舟手指飛快,她一隻手翻著賬冊,眼神也定在賬冊上頭的數字,對於算盤,偶爾看幾眼。
這種速度,是她獨有的能耐。
小丫鬟們悄聲入門,哪怕看過多次宋觀舟打算盤,但每再看一次,都覺得神乎其神。
不多時,一本賬冊,就這麼翻完。
宋觀舟看著算盤,對了對數字,甚是滿意,取來紅筆,做了標記。
再抬頭,看到三位姑娘,立在麵前,麵上還有不曾收回去的驚訝。
“行了,你們若是想學,與我說了,很容易的。”
容易?
蝶舞放下托盤,上麵有剛出鍋的點心,“少夫人,您饒了我,莫說打算盤,您讓奴去做個小本生意,也算不來賬。”
宋觀舟啞然失笑,“這有何難?”
“少夫人聰慧,子不覺得難,可奴這腦子裡頭,學不會!”
主仆一陣嬉笑,宋觀舟取來桃花酥剛入口,就聽得外頭又傳來腳步聲,蝶舞腳速快,幾步外出,剛要看個清楚,四公子的身影已從院門走了進來。
“你們少夫人呢?”
“四公子,少夫人在書房。”
蝶舞趕緊讓開小徑,指了指書房,裴岸快步走來,“觀舟——”
坐在書案後麵的宋觀舟,撚著一塊桃花酥,站起身來,“四郎,何事?”
“我要往京郊去一趟。”
“這會兒?”
宋觀舟放下桃花酥,走到裴岸跟前,“出了何事,這般要緊?”
“先生……先生……”
兩句呼喊,未曾說完,裴岸的眼眸,已紅了起來,宋觀舟頓覺不妙,“是薑老先生那邊,身子不適?”
裴岸搖頭。
丫鬟們見狀,悄無聲息退了出去,書房之中,僅剩夫妻二人。
宋觀舟拉住裴岸的大手,“慢慢說,到底出了何事?”
“先生——”
裴岸猶如受了巨大打擊,“先生……沒了。”
啊?
宋觀舟微愣,“是因病去世的?可臘月裡還聽說,他老人家身子經過調養,比前年冬日還好,怎地會這般——”
突然二字,還未出口,裴岸已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取而代之的,是滿麵的灰敗。
“賊子入門,殺了先生與王伯——”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