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聲線略帶滄桑，頗為動情。董士驤不明白領導為何與平時不一樣。
“你們可以組織到自行車廠學習。他們組織下鄉下村，消化掉庫存，回籠二三十萬資金，開發新款女式自行車，賣得很好。新研發童車，供不應求。廠子一下子活過來。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有一位好老板比什麼都強，總比以後賣給不知道什麼人更好。”
夏完淳來到啤酒廠門口。一位小姑娘站在路邊，目光羨慕看著對麵中學。“你們找誰？”小姑娘聲音脆甜。
“我來找董書記。”
“你們來找董叔叔。我帶你們去。”小姑娘主動帶路。
“你叫什麼，為什麼沒去上課？”
“我姓洪。我學習不好，成績很差，會影響學校中考分數。”洪小丫頭不好意思說被學校勸退。
“董叔叔，有人找你。”
“夏老板終於把你等來啦。”夏完淳前幾天到縣上上尊酒廠。
洪小丫頭給每人上了一杯茶。
“我本想早點回來，臨時有點事，不得不多待兩天。她這種情況多不多？”夏完淳指指洪小丫頭。
“有幾個，咱們這邊學校升學率比較低。”
“像她這種情況會怎麼處理？”
“等著頂班。不過現在太小，得稍微大一點。”
“我看不能浪費青春，得組織起來培訓，出納、會計、打字、接電話什麼的，後勤一些事可以安排。”
洪小丫頭跳起來，“我也可以上班啦？”
“夏老板，你不反對接班？”董士驤很疑惑，社會上一直在批判大鍋飯。這個夏老板似乎不同。不會夏老板喜歡上洪小丫頭吧。看起來又不像。
“董書記，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上尊酒廠實行師徒製嗎？”
董士驤覺得師徒製很傳統，啤酒廠沒法搞，所以不是很關注，等著夏完淳下文。
“食品行業，尤其入口的東西，用合同工，今天用，明天辭退，職工怎麼可能有歸屬感。萬一哪天心情不爽，失戀等等意外的事，弄一把沙子，就夠嗆。職工穩定為第一要務，尤其親人都靠啤酒廠維生，一般人一般事不會自己砸掉飯碗。”夏完淳寧願相信熟人牢靠關係。
董士驤明白過來，確實如此。黃梧砸掉職工鐵飯碗，從外麵招聘，良莠不齊，誰知道會招來什麼人，不知根不知底。
“廠裡的人在外麵有更好的發展，咱們歡迎，不阻攔。隻要職工不犯大錯誤，咱們不開除。能力高一點，拿工資高一點。能力差一點，隻要肯乾，咱們也得給他一碗飯吃。”
“董書記，你是要在啤酒廠乾到退休，你要培養接班人，分批次，三十幾歲一批，像洪丫頭這種年紀就是小小接班人。”
“你們大膽考慮這些事情。今天要不是遇到洪丫頭，我也不知道，想不到，你們要做長久的考慮。至少提交一份報告給我，我可以給你們提提意見。這事就到這裡，我不多說。咱們來說說夏日啤酒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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