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趙璽要和他們巡視十三州,封立言就提議讓她先定親再出門。
本來趙璽的婚事原先是該由張嬪去安排,誰能想到她會突然死亡,連大皇子都“死”了。
封立言多年的布局毀於一旦,他心底焦急無比,就想尋求新的破局。
第一個又想到了趙璽,她現在名聲大振,女君之名傳遍大盛,就是皇後都能做。
於是他積極扒拉趙璽的聯姻對象,最後瞄準了海州郡守楊晟。
對,就是曹夢淵的那位郡守親舅舅,他前妻已死三年,正打算娶繼室打理後院。
他是皇帝親自派去海州的,這些年對封家人不遠不近,卻和熊褚墨眉來眼去。
海州緊靠蘇州,基本屬於嘉南關勢力範圍,於是封立言就想把人拉攏過來。
他私下派人和對方接觸過,楊晟沒有拒絕他的意思,那他肯定要把這個聯姻做實。
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徹底爆發,憤怒的猶如母獅子,“那是個能做璽兒爹的人,你竟然讓她去做續弦?!”
封立言皺眉惱怒,“楊晟雖然四十有一,但英姿勃發又貴為郡守,為陛下信重之臣,過不了兩年就能調回盛京委以重任,如何不能娶璽兒?”
讓趙璽嫁個年輕人,哪裡有楊晟的這等權勢?就是盛京第一公子黎珺,也得過個多少年才能成長到那個地位。
楊晟卻是現成的助力。
封夫人雙目赤紅怒吼,“封立言,那是你的女兒!你賣女求榮一次還不夠,還想賣她第二次?!”
當年為了靠近張貴妃,他設計女兒救了張貴妃,然後女兒被對方收為不尷不尬的義女,被教養的狂妄自大。
他甚至還想讓女兒嫁給曾經的大皇子,獲得更大的權利。
啪!
封立言羞惱地扇她一巴掌,“閉嘴,我都是為了誰?我和二弟殫精竭慮,還不是為了封家的榮耀?”
封夫人捂住紅腫的臉頰,目光冰涼絕望。
封府榮耀?
多麼諷刺,不過是利欲熏心的借口!
她擦掉嘴角鮮血,挺直背脊,一字一句道:“你膽敢讓璽兒嫁楊晟,我當日就自掛堂前,讓滿府給我守孝!”
封立言盛怒,“你再這樣胡攪蠻纏,我休了你!”
封夫人冷笑,“休了我?哈哈哈,封立言,我會怕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有種立即寫休書!”
封立言氣的一腳踹翻高腳瓶,額頭青筋直跳。
他確實不敢休她,封夫人母家和太後母族李氏沾親帶故,他嶽母和太後是閨中密友,這也是他當初千方百計求來的姻緣。
封夫人滿眼嘲諷,“封家的榮耀有有我有璽兒半成功勞,你給我記住,除非我死,璽兒的婚事絕不能再被你當做買賣送出去,你不要臉,我還要!”
她轉身離開,淚水決堤。
貼身丫鬟小星急忙扶住她,回到院子,另一丫鬟小月忽然跪下道:“夫人,您就真讓侯爺算計公主的婚事?”
封夫人怔怔掉淚,神思恍惚。
丫鬟小月焦急地跪行靠近,“夫人,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封夫人一愣,有些回神,目光犀利地盯著她,“你是誰的人?”
這是才提上來的一等丫頭,查過後沒問題,她用著貼心,就留在了身邊,沒想到還是沒防住被人安插。
小月沒有慌亂,“夫人,您是厚道人,奴婢才敢暴露身份,請您聯係鳳璽公主,讓她去找可靠之人尋求幫助。”
封夫人揮手讓小星退下,皺眉打量她,心底焦灼,“可靠之人?”
除了回娘家,她還能找誰?
如今封家勢大,就是娘家都幫不了她們母女多少。
璽兒畢竟是封立言之女,他作為父親安排她的婚事天經地義。
小月低聲道:“您把話遞出去,公主會明白,夫人,不能再猶豫了,一旦被侯爺私下訂了婚約,公主的一輩子就毀了。”
“公主如今貴為女君,聲名鵲起,將來甚至可以入朝為官,女官啊,多威風,公主這兩年在外麵過的多自在開心,她喜歡為官呢,所以您就真忍心看著她放棄大好前程,被關在後院雌伏於一個老男人,痛苦地了卻餘生?”
“還有,哪怕這次您靠著尋死威脅侯爺放棄了這個聯姻,下次呢?下下次呢?隻要他還是公主之父,他就可以任意安排公主的婚事。”
“您若真的死了,這封府裡公主又還能靠誰?豈不是隻能任人拿捏婚事?”
“奴婢更害怕公主對您再次失望,若她一個失望下自暴自棄答應了侯爺的提議,到了那時您又該怎麼辦?”
封夫人眉頭緊鎖,起身來回走動,隻要想到那個場景,她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最是知道璽兒的性子,那種情境絕對會發生。
“你的意思是找外人?談何容易?外人又憑什麼幫我們?”
小月更壓低聲音提醒,“您床頭暗格的那些東西交出去,必然能求來救助。”
封夫人深深打量她,“你到底是誰的人?”
她藏在暗格的東西隻有她自己知道,一般輕易不查看,如果有人碰過她絕對會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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