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下趙家和周家的眾女眷,被送入了燈火通明的教坊司。
教坊司原是官方從事歌曲舞蹈表演的專門機構,為了部門職能的實現,技術超群的樂師好找,但是能歌善舞容貌美麗的歌妓和舞妓不好找,試想又有那個良家女子願意成為歌妓和舞妓?為此朝廷就不得不進行了一係列的強製措施,而這個從事強製措施的部門就是教坊司。所有那些被抄家貶為奴籍的高門貴女最怕被發配到教坊司,因為來到這裡無疑就會做連普通的良家女子都不願意做的歌妓,舞妓,甚至官妓。
金陵的教坊司與天香樓相距極近,當趙芷月被護衛帶到教坊司的時候,正好看到趙家一應女眷也被帶到,這種情況下似乎說什麼也難掩心中的無奈,隻是相顧無言的走進了教坊司。
刑部官員將眾女帶入一個很大的房間,依次清點完名冊,確認所有人員到齊後,由教坊司的官員簽下接收文書,在重重侍衛的監禁下,開始體檢,評定品級。
首先一個個女子分彆進入密室,由嬤嬤進行檢查,甚至可能脫下衣服,檢驗身上有無疤痕、瑕疵和是否處子之身等,然後根據檢查所得,登記造冊,從而評定出女子的品級,決定女子最終的歸屬。
而趙府的這些夫人小姐自小就有著頑固的貞節觀念,萬萬接受不了被人脫光身子進行檢查,但最終還是在耳光和強權下被迫屈服,認識到人生的無奈和殘酷。
不久輪到趙芷月,當她一走進來,其中一個嬤嬤就驚歎道“這位姑娘真漂亮,我很久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姑娘了。”說著摸了摸趙芷月的肌膚和臉蛋,趙芷月隻覺的一陣惡寒。另一個嬤嬤道“是個極品,花魁級彆的美人。”兩人邊說邊在本子上點點劃劃,一會又讓趙芷月脫下衣服,查看身上有沒有疤痕,最後才查看手臂上的守宮砂。一個嬤嬤道“姑娘,你的守宮砂呢?你不是處女了嗎?”另一個嬤嬤道“你躺在床上,我給你檢查一下。”趙芷月道“不用檢查了,我的確不是處女了。”那嬤嬤道“是與不是要檢查過才行,如此大事,如果能錯了,我們可是要受重罰的。”趙芷月無奈,隻得躺在床上由嬤嬤檢查。那嬤嬤道“果然不是處子了,我還以為這次能有一個極品美女呢,看來她要下降一個等級,把甲級上等改為甲級中等吧。”對麵那個嬤嬤道“正該如此。”當下便在本子上記道“已非完璧,甲級中等”。
一個時辰後,所有罪婦全都被檢驗完畢。
最終的結果,趙芷月被評為甲級中品美人,也是趙府所有女子中唯一甲級美女,而甲級美女是青樓花魁的級彆,也是皇帝選妃時秀女的級彆。
其次是乙級上品的二房侍妾周媚兒。乙級中品四小姐趙雪。
最後是乙級下品的三小姐趙瑤、麝月、憐香、香草,幕雲、幕雪。共計九人。
其餘趙府女眷大多被評為丙等,隻有極少數的被評為丁等,如臉上有傷疤的趙征的夫人鄭雲玲。她將會在民間發賣,如果不能夠賣三十兩銀子的話會被直接處死。
三姨娘陳沅和四姨娘元清玲年輕時也是上品的乙等美女,隻因為年齡過大,且生過孩子,身子終究已不如少女纖巧滑嫩,被評為丙級上等,將會被發配到春香樓。
評定完了品級,趙芷月等被帶到一個很大的池子清洗完身子,匆忙穿上教坊司發的罪奴的白色長服,被兩女押著帶到了一間屋子。屋子中燒著火爐,火爐上放著燒紅的烙鐵。一位管事嬤嬤指著桌上的一份文書道“姑娘,既然到了這個地方,就不要多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咱們還是要按著流程走下去,簽了奴籍,烙上奴印,把官家規定的手續走完才是。”趙芷月知道自己躲不過,緩緩走到桌前看了一眼,見的確是官方出的奴籍文書,還蓋著官府的大印,隻差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上手紅,身份便由官家小姐,變為可以任人欺淩打罵,隨意蹂躪的青樓官妓,心中不禁一陣感歎。她知道即使自己不動手,也會被強按著做完該做的事,何必自找苦吃。當下用食指按上紅泥,在文書自己的名字上按上手印,一式兩份,一份官府備案,一份留給嬤嬤。嬤嬤拿過文書放入懷中。擺了擺手道“開始吧。”火爐旁的大漢便從火爐中拿出燒紅的烙鐵,趙芷月心知是要烙自己的,心下害怕,但還是仔細看去,隻見是一個圓形烙頭,寫著一個“奴”字。大漢走到趙芷月身後,向她後頸按去,隻覺的一陣巨痛傳來,接著是一陣燒肉的味道,趙芷月被兩個少女架著才沒有暈倒,隻見大漢檢查了一下烙印道“烙的不錯,字跡清晰。”說著從桌上拿出一瓶藥水,想來應該是燒傷藥,灑在趙芷月後頸,趙芷月直疼的渾身抽搐,差點暈倒,接著便被兩女扶到一個房間等待,房間中已經坐著幾名被烙上奴印的女子,她發現除了周媚兒和趙雪,其它全不認識,想來應該是彆府的。
教坊司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去處,隻等明日稟明教坊司主,安排馬車送到該去的地方。趙芷月要去的地方當然是天香樓,除了她以外還有周媚兒、趙雪、趙瑤、麝月、憐香、香草,幕雲、幕雪,一共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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