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巨石帶著刺耳的風聲從高空中如流星般瘋狂墜落,爭先恐後的砸向芸州城。
逍遙冬水抬頭看著這一切,冷汗瞬間遍布了全身“大家快找地方躲避!”
儘管他這樣喊著,但也深知在此等情況下,哪裡都不是藏身之處。
深吸一口氣後,逍遙冬水將體內的靈力運轉到極致。一層淡淡的光芒從他身體周圍泛起,如同一攤細微的池水,柔美卻又不失危險。
片刻過後,他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閃電般衝向那即將砸落的巨石群,身上的傷口因此再次崩裂開來,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但逍遙冬水此刻卻完全顧不上這些了。
靈力與巨石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無數石塊被逍遙冬水一一擊碎,但更多的巨石卻依然勢不可擋地砸落下來。
經過這幾日的鍛造,使原本就身負重傷的逍遙冬水更加疲憊,此刻他臉色蒼白,手臂被反震之力震得一陣發麻,身上已經出現了多處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但他依然咬緊牙關,不斷在半空中攔截著掉落的石塊。
“唰——”的一聲巨響,一根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巨大羽毛穿過掉落的巨石,不偏不倚的刺穿了逍遙冬水。
逍遙冬水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映入眼簾的便是麵目猙獰的行燭,隨後,他隨在羽毛帶來的衝擊下,“砰——”的一聲掉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師傅!!”
“彆過來!”逍遙冬水不顧被擊穿的身體,對司空羽大吼道“站在宣王身邊!!”
就在此刻,一陣奇異的轟鳴聲突然從地下傳來。緊接著,一根根巨大的樹木拔地而起,以令人震驚的速度生長蔓延。那粗壯的樹乾如同擎天巨柱,繁茂的枝葉相互交織,瞬間便罩住了整個芸州城,將瘋狂砸落的巨石儘數擋在外麵。
巨石撞擊在樹木形成的屏障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碎屑飛濺,煙塵彌漫,但那樹木卻紋絲不動。
逍遙冬水抬頭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竺的神木——黃金藤?”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那是一個小和尚,身穿一件破舊的僧袍,手裡拿著一串佛珠,麵容清秀,儘管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但身上卻散發著絕非常人所能擁有的靈力。
儘管落石的危機解除了,但宣王卻並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拈弓搭箭,感受著被隔絕在黃金藤外,離芸州城越來越近的巨大能量體,隨時準備再射出下一箭。
“殿下?”司空羽注意到宣王的動作,心中頓感不妙“您這是在做什麼?”
“這樹木護得了芸州城,卻防不住那行燭。”宣王自然知道司空羽想要表達什麼——剛剛鍛造而成的黑鳶煞氣太重,即便是自己也難以承受其帶來的反噬。
下一刻,芸州城上方的草木突然被一股熾熱的能量燒出了一個大窟窿,月光透過那裡撒向芸州城,同時也映照出行燭那猙獰的麵孔。
刹那之間,熊熊火焰從箭身上燃燒而起,宣王拉開弓,巨大的牽引力之下,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被火焰灼燒。
“萬萬不可啊殿下!”司空羽想上前搶過黑鳶,但其散發的熾熱氣體使他根本無法靠近宣王半步“師傅說過的,黑鳶現在剛剛鑄成,正處於最不穩定的時期,哪怕是您也會遭其反噬啊!”
“反噬麼……也好。”撕裂感夾雜著痛楚遍布全身,宣王的手已經幾乎完全被吞噬“與其背負抗旨罪臣之名,還是戰死沙場更痛快些。”
“你瘋了你!”司空羽看著被烈火焚燒的宣王,眼中滿是不解“鬼王死了!行燭再怎麼樣也隻是強弩之末!想殺她根本用不上黑鳶,隻要多耗費些時間……”
司空羽說著,心中猛的一緊,隨即看向周圍。
街道上,一片狼藉。房屋倒塌,瓦礫堆積如山。曾經熱鬨的店鋪如今隻剩下殘垣斷壁,破碎的門窗在風中搖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石板路被戰火烤得焦黑,裂縫中還散發著灼熱的氣息。
“芸州……已經沒有時間了……”司空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有些明白宣王的良苦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