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醫院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的男人率先下車,衝進醫院裡。
後麵下來一個優雅的中年女士,她看著兒子橫衝直撞的樣子,有些擔憂地朝身邊的中年男人說:“我們直接來會不會……”
阮仲隻是輕輕抬手,“這樣的場合,我們應該在。”
今早,阮仲便找人想要聯係黎家,隻是沒想到,他們現在竟然在醫院。
看來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阮仲其實已經猜到了結果,如果南燭一人獨自承擔,肯定是無助的,無論如何他們作為南燭到的親生父母,必然是要在場的。
收到消息後,緊跟著到來的裴莫連忙上前,“阮叔,我先跟上去。”
醫院的走廊中,全是來來往往的人。
有一家人很是沉默,除了在上輔導班的黎明珊,黎家三人都在此。
黎淮山拿著手上加急的報告,樣子很是頹廢。
雖然心中隱有猜測,但是真正看到結果的時候,心中還是酸澀,這可是他養育了十八年的女兒啊!
就連周芳禮雖然冷著臉,但是心中還是煩亂,雖然平日對她很是嚴苛,但是對南燭終究耗費了許多心力,一股努力付之東流的無力感湧上來。
但是心中又替自己解脫,此前她與大女兒總是無法交心,現在一切都有了解釋,似乎此前對她的隔閡都是源自於此。
如果一切都回到正軌,一切都還不晚。
“爸媽……”黎南燭輕聲呼喚道。
“你也看到報告了。”周芳禮言明。
南燭有些失措,輕咬貝齒,“畢竟……你們養育了我十八年。”
一旁的黎淮山終歸不忍,怕周芳禮說出難聽的話,“芳禮!”
周芳禮習慣了掌控話語權,聽到黎淮山的提醒,轉頭咄咄逼人道:“我們有自己的親生女兒,讓一切回到正軌難道不對嗎?”
她又看向黎南燭,“南燭,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你,想來你的親生父母也是想知道真相的……”
這話一開,黎南燭便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讓自己主動去找阮家。
這樣,說不出對錯,但是現在不知事態的阮家突然被打了當頭一棒,怕是會對南燭的動機產生懷疑,畢竟豪門是非多。
南燭就算和阮家有血緣關係,也沒有在身邊過,養育之情和血緣之情的高低自古都是無法判斷的。
隻要南燭主動要求回到親生父母家,那麼阮夢娢作為同樣的受害方便被徹底摘了出去,兩方都會心疼她不說。
南燭難免會沾上為了富貴拋棄養父母的名頭。
就算是親生父母,也不見得會喜歡一個沒有孝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