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疑了,靠著椅背分析“你設計的鬼衣半年前才丟失,可這半年來的兩名死者,你都有在夢中見到,可見他們的死還是和徐楠設計的鬼衣有關。至於之前的,這幾個人你都沒見過,難不成……還有彆的鬼衣在殺人?”
“這我就不清楚了。”佟粟搖頭,擰開旁邊的全礦水喝了一口,“我把我知道的情況都說了,但我做噩夢也是這兩年的事,之前的其他死者我一個也沒有見過,也不能排除他們死在同一件鬼衣手上。”
佟太太急得不行,連忙擺手說道“得想個法子給你保平安才行,萬一你一直做這些噩夢,那個神秘人也找上你怎麼辦?”
“什麼神秘人?”
佟太太皺眉,看了看我和楊卓等人的反應才說“就是給你徐叔叔布料的人。還記得你高阿姨吧?就是曾經給徐楠當助理的那個。她說布料是徐楠從外麵帶回來的,之前徐楠還收集了一些資料,可見給徐楠布料的神秘人一定和徐楠暗中聯係了很長一段時間,就是為了引起他的好奇心,才驅使他作出了那件鬼衣。”
老實說,我也對事件背後的神秘人很感興趣,畢竟我們手上還有彆的案子像是人為,並非邪靈所致。
就拿袁超的死來說吧,還有其他死者的死因似乎都是被人下了降頭,而降頭剛好源自黑巫術,和製作鬼衣的傳說有關……
儘管這些情況不能告訴佟先生他們,但順著這個方向查下去,或許我們能有更多收獲。
但我們始終不能拿佟粟做誘餌,現在的調查方向仍是追查鬼衣的下落。
而我反複觀察佟粟,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潛入佟粟的夢中,看看徐楠有沒有在她神智裡留下什麼東西,之後再順藤摸瓜找到徐楠和鬼衣的下落。
隻是沒想到,這個時候袁香蘭也在觀察佟粟,還撐著手、支撐著腦袋,打量佟粟的眼睛“終於有我發揮用途的地方了,見了這麼多人,你是唯一一個身染鬼印記,卻沒有遇難的受害者。”
一聽這話,佟太太更急“那我女兒……”
“阿姨您彆急,我說佟粟身染鬼印記,是因為她眼中有濁氣,但這股濁氣不易察覺,暫時也不會影響到她的健康,或是給她帶來生命危險。但是……”袁香蘭頓了頓,又指著佟粟的眼睛繼續說道,“這像是佟粟已經被鎖定的一種方式,但她不是被鬼衣鎖定,而是被神秘人鎖定。我想,徐楠當初也是這樣被這股神秘力量鎖定的,隻是我們沒有見過徐楠,所以無法確認這點罷了。”
“可是……”佟太太聽後更擔心了,“既然不能確定,那我女兒會不會沒有像你說的那麼恐怖,還被什麼神秘人給盯上?”
袁香蘭擺擺手,和我、楊卓一起討論“我說的可能不準,但月靈和楊先生看後若是認同我的說法,那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其實來了這麼久,我並沒有察覺到佟粟身上有鬼氣,若不是袁香蘭及時提醒,我也不會注意到佟粟的眼睛裡真的有不易察覺的鬼印記。
說起來,還是因為時間太晚的緣故,佟粟大半夜被我們叫出來本來就很疲憊,這會兒又和我們一起討論各種事。
袁香蘭能夠發現這一點,也是在佟粟描述事件的過程中。
她發現佟粟神情激動起來,眼中光亮看起來和正常人還是有些不一樣。
之後楊卓進一步確認,他點頭說道“是印記,但不是鬼印記。”
如同袁香蘭猜測,這種印記源自巫術,和下降頭的原理一樣,被鎖定的目標可以用於巫術追蹤,不難想象當初徐楠就是被這股力量追蹤上的。
但高靜雅眼中並沒有類似的東西。
我懷疑,隱藏在事件背後的神秘人,或許根本沒有把高靜雅放在眼裡,所以高靜雅即便穿過鬼衣也沒有出事,似乎是因為高靜雅的欣賞水平……不夠?
想到這一點,我們的情況相對比較安全。
畢竟對於鬼衣的設計,我們還真的欣賞不來。
楊卓再探了探佟粟的脈搏,始終皺眉坐在椅子上不動。
佟先生和佟太太自然緊張極了,想要追問,卻又不忍打擾。
過了一會兒,楊卓便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我立即察覺到一股力量傳入我體內,引得我渾身一怔!
“什麼東西?”
“神秘人的巫術之力。”楊卓皺眉說著,之後便鬆開了佟粟的手腕,起身說道,“不過沒關係,我認識擅長黑巫術的人,也知道該如何去攻破它們。”
說完這話,他便深深看了我一眼,扣住我手腕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徑自拉著我來到室外。
“怎麼了?”吹著夜晚寒冷的風,我不解問他,“彆告訴我,你打算離開一段時間,才能聯係上你說的人。”
“不是。”楊卓搖頭,“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殷瑤嗎?”
當然。
那不是我曾經名義上的師姐嗎?
詫異看向楊卓,他垂眸摩挲我的手背,緩緩思量“大戰狂魔以後,你跌入了煉獄,殷瑤受到狂魔詛咒,進入了輪回。雖然很長一段時間,她隻能用凡人之身修煉,但為了平息黑巫術之亂,她開創了白巫術門派神女門,以夏氏巫女的的名義打擊邪惡勢力,偶爾也會參與到驅魔行動中。”
“這件事我知道,上次你還跟我說,她就是在神女門中認識了我的宿敵……”
不過就算曾經是宿敵,現在也不是了。
我依舊不解地問楊卓“你是想請她來幫忙?”
“不止。”楊卓再次解釋,“她的夫君冷彥曾學習上古黑巫術,有他們兩人相助,不管這次要對付的人有多厲害,對他們來說也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