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筆仙!
那一刻,我依稀看清了它的五官樣貌,它的雙眼正對著我的眼睛,似被我眼中戾氣震撼,空洞的眸光中竟然產生了一絲波動!
若是換作以前,驅魔帶的力量早已被激發,可自從我恢複記憶後,師父似乎暗中減弱了驅魔帶自動爆發的能力,又或是驅魔帶已經不再感知危險,一切隻能由我自己去應對……
轉念一想,應該是我心中沒有了恐懼。
下意識抬高右手,我便擒住了男鬼的脖子,感覺它冰冷的肌膚正冒著刺骨的鬼氣,甚至鬼氣已經鑽入了皮膚,如同針紮般疼痛。
饒是如此,我依舊沒有鬆手,指骨猛然收緊,感覺男鬼的魂魄在我掌心粉碎,煙消雲散!
再看身後,顧風和葉歡臉上都有驚訝,但他們關注的並不是我,而是天花板上的女鬼!
見丈夫滅亡,那女鬼立即狂化,黑影在漆黑的天花板上蔓延,幾乎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了一體!
但可以感覺到她在那裡,就在那裡,不止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還發出了一絲吼叫,聲音聽起來並非震耳欲聾,而是在空蕩寂靜的地方持續發出一種難以言說的低鳴,聲聲震動耳膜!
可即便如此,顧風依舊沒有畏懼。
他隻是向後退了一步,並將葉歡護在身後。
哪裡知道,那女鬼的魂魄早已順著鬼氣向下蔓延,沿著牆壁彙聚成新的鬼影,就浮現在顧風和葉歡身後的牆壁上,慢慢伸出漆黑鬼手,鋒利如虎爪,欲挖顧風的天靈蓋!
見此,我連忙將顧風和葉歡同時往前推了一把,擒住女鬼的手腕就將它從牆壁裡揪了出來,狠狠扔在地上!
如此攻擊,對厲鬼幾乎無用。
它很快就從地上爬起來,狠狠衝我們呼著冷氣,猶如凶猛的野獸般,雙手撐著地麵,手指劃過,便能聽見指甲扣動地板的刮動聲!
而此刻,它的五官也清晰了許多,分明是一張隱藏於黑氣之中的蒼白麵孔,眼中有血,赤瞳凶狠。
顧風手持匕首,從它身旁一刀紮下!
哪知這女鬼竟也不傻,立即就朝毫無法器防身的葉歡衝去!
啪的一聲,身後依舊有寒風襲來,將門板狠狠撞擊在門框上,持續發出砰砰砰的撞擊聲。
來不及回頭關注身後的情形,我便立即上前將葉歡拉回,轉而再次擒住女鬼的手腕,定住它的身形,方便顧風將匕首紮入它的後背!
刻滿法咒的匕首有著不容小覷的驅魔之力,顧風以前不會用,如今用來也是得心應手!
隻是一刀下去,那女鬼便再次發出淒厲慘叫,頭顱再度揚起,鬼身隨著匕首紮入的位置紛紛消散,魂魄飛滅!
待一切恢複平靜,顧風手持匕首愣在原地稍稍緩了緩,才移動目光望向我和葉歡。
眾人無事,門口傳來的撞擊聲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此刻回頭,蔣憶的身影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雙淩眸依舊望著我,冷不丁地詢問“你們把兩個鬼都解決了?”
我輕輕應了一聲,她嘴邊浮出冷笑“倒是不錯,比我想象中的厲害。”
“可是,我們現在並沒有待在出事的民居,怎麼會遇見這兩個鬼?”顧風皺眉,冷靜分析,“之前你去追蹤的黑影,難道就是他們的孩子,那個死去的小孩?”
“不是。”蔣憶沒賣關子,直言不諱道,“我追蹤的黑影,是鮑國安。”
“什麼?”顧風不敢相信,目光立即看向我,又走到蔣憶身邊再次確認,“他的亡魂呢?”
蔣憶伸手,露出一個小小的鎖魂袋“在這裡麵裝著。”
“那我們現在……”
說到一半,顧風就沒有說話了。
他回頭,緊張的目光看著我和葉歡,沉默良久,才抬手叫我們過去“月靈,你們出來看看。”
如同一種鏡像反應,之前我們一直認為並沒有到達出事的民居,但走到走廊上才發現,其實我們現在已經在民居右側,位置正是民居頂樓——那間出事的房屋之中!
蔣憶低頭,望向地麵,那裡有一團黑影,像個圓形的圓盤,就這樣突兀的映在地板上,引起了我和顧風的注意。
“這是什麼?”顧風低頭,正準備伸手去摸,蔣憶的聲音便從他頭頂上方傳來。
“是那小鬼童的魂魄力量。”她言簡意賅地解釋,“我去追鮑國安的亡魂,將他收複以後便返回這裡,沒想到你們會被鬼氣困住,來的時候剛巧發現這小鬼童站在門口不斷摔門,就知道情況有異,順便出手解決了它。”
聽完她的說法,顧風的手就停在了半空“這樣的魂魄力量留下會不會有礙其他居民?”
“不會。”蔣憶對他態度特彆好,幾乎顧風問什麼,她就心平氣和地回答什麼,“就像人走過留下的腳印,失去鬼氣的鬼印記會隨著時間漸漸消散,不會危及到任何人。”
“那鮑國安的亡魂又是怎麼出現的?”顧風再度起身,將匕首暫時收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之前月靈他們設下了引魂陣,企圖將他的亡魂引出來,但最終引來的卻是郝家人的亡魂,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這一次,蔣憶卻沒有回答,反而將目光轉向我,背著手下樓“你問她。”
陰暗的樓道裡,鬼氣沒有之前那般重,陰氣也呈現出漸漸消散的趨勢,能夠看見對方樓房的燈光影影倬倬地透過窗戶縫隙,但仍是無法照亮手下樓梯。
我讓葉歡跟在蔣憶身後,之後再跟顧風解釋“鮑國安的亡魂之前應該被困在了某個地方,但後來我們插手此事,所有亡魂全都跑了出來,所以之前我們才會在這裡遇襲。”
“可剛才遇見的鬼,應該是之前就出現的吧。郝家人不是就死在了它們手上嗎?”
“暫時無法確定,畢竟郝家人身上的氣息和這兩個鬼不同。”說完,我又深吸一口氣,仍是沒有找到半點熟悉的跡象,腦海中還有許許多多的疑問不斷浮現而出。
問蔣憶,她肯定是知道的,但她願不願說,我心裡卻沒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