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筆仙!
一年後,我在生活了多年的城市與楊卓舉行了婚禮。
來觀禮的人不多,隻有顧風、葉歡、袁香蘭,還有無妄答應會幫我請到的我的師姐——殷瑤,以及她的家人。
婚禮是中式。
沒拜堂之前,我一直待在房間裡,和葉歡、香蘭在一起。
師姐殷瑤是以給我看病為由,被無妄請來的。
她看上去與我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以前的她優雅端莊,卻總是皺著眉,眉目間始終帶著淡淡的愁色,似有濃濃的思慮解不開。
但現在,她眼中有笑。
坐在椅子上,垂眸替我把脈時,倒是輕輕擰了擰眉,但也沒有露出愁色滿布的神情來。
“你過得還好嗎?”我忍不住問。
殷瑤抬頭,笑了笑“不是該問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嗎?”
複活玉仏期間,我仍在驅魔,身體狀態如何,我很清楚。
除了最終複活過程中那種瀕臨死亡的疼痛,其他的事我倒是沒什麼印象,迷迷糊糊中還記得跟蔣憶在煉獄中打了一架,最終自然是她獲勝……
“我挺好的,就是最近睡眠不足,總是犯困,要處理的事情卻有很多……”從殷瑤手中抽回手,我揉了揉脖子,中式婚禮的裝束已經精簡到不能再精簡,但脖子還是很疼。
我猜測是因為頭飾的緣故,金飾的重量不容忽視。
殷瑤依舊唇邊帶笑,將帶來的東西收好“忙婚禮能有不累的嗎?要操心這個,又要操心那個,好不容易有時間可以喘口氣,生活上和工作上的事又來了。”
說完這話,她便盯著門口,目光一瞬間凝滯“你們前段時間處理過什麼案子?”
“哦,一個自殺的案子,有個女孩被男友拋棄,她自殺了,從此陰魂不散,先是糾纏了男友和他現在的女友想要報複,現在……她跟著我們回家了,楊卓正準備對付她。”
不用回頭,我就知道那女鬼的身影此刻正倒映在玻璃窗上,還好我們辦婚禮的地點人不多,為了舉行婚禮還包下了整個酒店。
這裡算是一個開在山野間的私人民宿,周圍環境清幽,住的居民也不多。
除了我們,便隻剩下民宿的老板和員工,而香蘭他們又在民宿內布下了重重法陣,隻等這女鬼主動步入陷阱,將其收複。
聽完我的說法,殷瑤收回目光,依舊衝我微微一笑。
我以為她不會擔心這種和她毫不相關的事,但隔了一會兒,她的視野還是轉向了門口,心事重重地皺了皺眉。
“不會覺得不吉利嗎?”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為各種事操心,“你們辦婚禮,婚禮上卻有一個對愛情充斥著怨恨的女鬼。”
“是她自己遇人不淑,事後又想不開,難道還要我們遷就她的心態,任由她濫殺無辜?”
“但你丈夫……或許會成為她攻擊的主要目標。”
“楊卓?”我靠著椅背,揮了揮手,“要攻擊就去吧,楊卓可不會放過她呢!”
我的生活就是這樣,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仍在驅魔。
隔了一會兒,香蘭就跑進來告訴我,說跟著我們的女鬼自知傷害不了我們,又出不去,擔心誤入了法陣,就隨手牽製了一個小孩兒打算與我們談判。
誰知,那小姑娘是殷瑤的小孫女,小姑娘同時精通黑巫術和白巫術,沒兩下就將女鬼打入了法陣,現在外麵都亂套了,走廊上的裝飾被毀了大半,滿地狼藉。
殷瑤頗為不好意思,打算出去看看情況,我跟著她走到門口,透過房門的縫隙看向室外走廊。
就在走廊儘頭,殷瑤的兒子、媳婦都在訓斥那孩子。
我隻注意到她的眼,分外的有靈氣,還有一股子倔強在裡頭,是我喜歡的性格。
身後,香蘭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誒,我聽說那個總是針對你的蔣憶也有孩子,而且年紀挺大了呢,和殷瑤家的另一個孩子在一塊兒。”
“來了嗎?”
“來了啊。”香蘭伸手一指,指向了殷瑤長子身後抱著手臂的年輕男人,“那不就是嗎?”
“誰?”
“冷然啊,殷瑤的小兒子。他旁邊那個,就是蔣憶家的,叫蔣淩。”
“那不是個男人嗎?”
香蘭噗嗤一笑,看著我茫然的眼神,笑得直不起腰“你怎麼這麼古板啊,人家也是真愛啊。”
“沒見過。”說完這話,我腦海中又閃過了另一幅畫麵,“好像以前也見過,但不是他們……”
香蘭不知我在說什麼,連連點頭,又朝著門外打量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望向我的肚子“你恢複得也太快了,身材完全不像是生過孩子的樣子。”
說完,她又自知失言,臉色僵了好一會兒,直到我露出微笑“權當誇獎,希望以後我和楊卓有了孩子,我還能有這麼好的精力,飛簷走壁。”
“彆啊!你老公被你嚇了好幾次了!”香蘭急匆匆追著我回到桌邊,幫我理了理耳邊頭發和上麵的首飾,“你還記不記得8個月前,你跑到頂樓天台去追鬼那一刻。我看見你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楊卓衝上去把你抓回來的時候,他渾身都在發抖。還有5個月前,我們去彆墅驅魔,地上有個很大的空洞。你想也不想就往下掉,楊卓冷汗都冒出來了,顧風和葉歡還說,再被你這樣嚇幾次,心臟病都要犯了!”
“還有三個月前……”
“好了,彆說了。”我知道香蘭的擔心,但我十分清楚自己的情況,“我們體質不一樣,要是真有事,我也不會這麼折騰。”
“可你……”
“那時候狀態不好和我自身沒關係,而是我根本控製不了她的力量。”
無妄曾經告訴我,要複活已經死去的古老神靈,自身靈氣必須十分強大。
我的靈氣並沒有厲害到可以複活玉仏的地步,隻是自身帶有煉獄之氣,和她的氣息有共通的地方。
所以,當她孕育重生,靈氣蘇醒的那一刻,幾乎折磨掉我半條老命。
當時我差不多處於持續昏迷的狀態,依稀記得師父和許天星她們曾經來過,唯恐我死了,還給我輸送了靈氣……
過了一會兒,時辰到了。
香蘭幫我蓋上蓋頭。
出去的時候,我透過蓋頭看到了許多人的腳,感覺身邊圍著不少人,不隻是殷瑤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