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在這個病房裡被稱為陸離，這個十三歲的身體被玻璃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喚醒，她很容易醒，儘管隻是一點點的晨光。
此時是五點四十五，距離淩銳來查房還有十五分鐘，如果淩銳十分準時的話。
莫離睜著眼睛，梳理睡眠過後的情況是否與睡眠之前一致，是否又去到了奇怪的地方，莫離環顧病房，還是同樣的環境，她鬆了一口氣。
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聲音逐漸清晰，然後就是推開病房門的聲音，淩銳利落的身影走進病房。
淩銳對上莫離的精神的眼睛，問道：“沒有睡嗎？”
莫離搖搖頭，回答道：“有的，隻是醒得早，你很準時。”
淩銳點點頭：“我來看看你傷口的情況。昨晚感覺怎樣？”
“有點緊繃的感覺，但是後來睡著了，感覺還行。”莫離緩緩回答道。
淩銳打開病曆夾，上麵有護士的記載：體溫36.5，血壓118\72，傷口敷料乾燥無滲液。
夜班護士像一個幽靈來查看了莫離，莫離甚至沒發覺。
淩銳邊戴無菌手套邊解釋：“現在需要檢查傷口，慢慢躺平。”
淩銳輕掀被角，露出左大腿：“現在準備揭敷料”。
淩銳用生理鹽水濕潤敷料邊緣：“如果覺得粘得緊就告訴我。”淩銳緩慢揭開紗布：“敷料很乾淨，沒有滲血。”
淩銳俯身觀察傷口：“縫線對合整齊，邊緣輕度紅腫約0.3，屬於正常術後反應。”淩銳單指輕壓傷口遠端，問道：“這裡按壓有痛感嗎？”
莫離緩緩回答：“有一點酸脹，不嚴重。”
0.8，皮溫比對側高0.5。”
接著淩銳一邊用雙手觸診肌腹，一邊說道：“深層組織無波動感，肌張力正常。來，腳踝上下活動一下，很好，沒有牽拉痛。”
淩銳檢查足背動脈：“搏動有力，和右側對稱。”
“目前恢複得很理想！三個重點，第一，今天可以嘗試床邊坐起，但腿部保持伸直；第二，緊繃感是肌肉修複的表現，繼續用冰袋間斷冷敷，每次15分鐘；第三個是關於營養補充，午餐這邊加一份乳清蛋白粉，促進組織修複。
莫離點點頭，然後問道：我想洗澡，身上黏得難受，你們有那種合適尺寸的無菌敷貼嗎？
淩銳點點頭：“有，可以用防水敷貼局部保護，但隻能淋浴5分鐘。稍後我讓護士送來。另外水溫彆超過40，避免蒸汽軟化縫線。關於疤痕護理可以提前準備，我讓整形科送些含維生素e的修複霜樣品過來。”
淩銳儘責地安排好一切，然後繼續去檢查下一個病人，仿佛永不停轉的陀螺一樣。
天色更加明亮了，護士便來了，帶著藥和早餐，還有無菌敷貼及醫院賬單。
護士放好藥和早餐，“吃完早餐之後吃藥。”然後又擺好粉色防水貼，說明道：“這是女性專用款，邊緣有防過敏膠條的。”
最後的重頭戲是賬單，莫離看到那長長的明細就有點慌，她弱弱地問道：“那個，可以用一卡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