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醫生以前見過我嗎？”
霧零港第一人民醫院後花園裡，莫離脫口而出這句話，時間仿佛靜止了，陽光定格在紫藤花上，香氣暖暖的。
沒等程愈回答，叮叮當，叮叮當，莫離的手機打破寧靜。
莫離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對程愈道：“抱歉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嗯。”看不到程愈的表情，但是聲音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陽光太明亮，手機屏幕不夠亮，看不清誰打來，莫離隻好憑借記憶，按下接聽的按鈕。
手機發出細碎的人聲，莫離看不清擴音鍵的位置，於是連忙把手機放到耳邊。
“能聽到嗎？請問是顧小姐嗎？你還好嗎？”電話裡傳來問句。
莫離聽這個稱呼有點愕然，因為太久沒人這樣喊自己了，除了那個自稱是光速通訊城南公司的客服，那個可以在千年之後打來的人。
這位客服查到了莫離的手機號碼所在的登記地址，莫離甚至拜托了這位客服去原址查看，隻可惜還是一直找不到她的家。
“是我，我目前還好，但是受傷了在醫院住院，沒什麼大礙，已經脫離。”莫離回答，然後開始問客服：“是找到我家了嗎？”
“住院？還好吧。我之前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於是發了短信，你沒有收到嗎？”
“一點皮外傷而已，醫生說恢複得很好。短信我沒有收到欸。”
“可能沒有發送成功，或者被你的手機當作垃圾短信攔截了。短信大致的內容是，上次說的騎樓街，被重新裝潢了，還安裝了燈和複古廣告牌，但是門麵的招牌和後麵的店並不一致，有些店和居民樓的門窗是關閉的，隻有外麵的燈亮著，我不能確定哪個是你的家，所以想問問你是否有具體的門牌號碼。”
“門牌號碼嗎？我完全不記得了，係統登記沒有查到門牌號碼嗎？”
“地址隻寫著五花路七號，但是這裡有很多小巷，目測有十幾個，七拐八拐的，我逛了有幾次了，但我不能確定。”
“原來是這樣，實在是太麻煩你了。”莫離語氣帶著抱歉。
電話對麵卻很輕快：“其實多得你，我最近戶外活動多了些，以前下班我就回家睡覺，反而越睡越累，現在多了往外跑，散散步之後，精神卻好起來很多，我們可能算是互相幫忙吧。不過遺憾的是沒能找到你家切實的位置。”
“真的嗎？很高興你的狀態好起來了。”莫離鬆了一口氣，“關於我家，我想不起確實的位置，不過這段時間倒是有些零散的記憶湧上來，也許會漸漸想起來吧。”
“那就好，我想你一定會想起來的。我打算今天下班後，又去騎樓街看看，聽說最近上新了很多燈飾，對了，我到附近拍照再發彩信給你，也許對你的記憶複蘇有幫助，就是不知道信息會不會又會收不到。不過我也試試吧，你稍後記得留意短信。”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平常的結束語之後，電話掛了。
莫離歎了口氣，抬眸望見透過紫藤花架灑落的陽光，斑駁的陽光在自己的身上投出好看花紋，一晃神仿佛有點熟悉的感覺。
“也許我們見過，”程愈的聲音響起，回應了莫離的問句。
“什麼？”莫離被程愈的聲音拉回現實，想起來這裡是霧零港，這裡是醫院，想起身邊還有一個程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