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弟弟是在劉先生那讀書嗎?”我問額娘。
劉先生也是我的老師,小時候阿瑪、額娘覺得身為女子也有權利讀書認字,便將我打扮成男孩子送去學堂。
額娘愣了愣,說道:“劉先生年歲大了,身子也不好,去年就已經走了。”
“啊!”我沒想到恩師已經過世了。
“乖女兒,彆難過,我和你額娘替你送過他了。”阿瑪安慰道。
我點點頭,謝過阿瑪、額娘。
“你這孩子,咋在宮裡待了幾年變得這般生分,和你自己爹娘都要說謝啊?”阿瑪見我這般客氣,老不高興了。
我連忙哄道:“阿瑪不生氣,我這不是在宮裡當奴才習慣了嗎?”
阿瑪聽我說到“奴才”二字,眼睛瞬間就紅了。
“都是阿瑪沒本事,才讓你進宮受這份罪。”阿瑪垂著頭自責。
我哪舍得我的好阿瑪這樣,伸手拽著他的袖子撒嬌道:“阿瑪,你彆這樣,女兒在宮裡過得不差呢,你瞧我個頭長高了,皮膚也很好,衣服更是不缺。”
我就地轉了圈,笑著問阿瑪:“阿瑪,你看,女兒是不是更好看了?”
阿瑪咧嘴笑了,眼裡卻含了淚花。
“我的乖女兒當然好看了,這全京城都沒比你好看的了。”
阿瑪說著,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乖女兒,我們一家人難得見一麵,就不說閒話了。這次阿瑪、額娘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額娘也抹了抹淚,回頭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才拉著我的手靠近我道:“孩子,那個……我們聽說慶王已回京開了府邸,並要成親了。”
我一愣,沒想到阿瑪、額娘會提起慶王。
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和慶王的事的呢?
隨即一想,慶王曾和我說過,他向我的阿瑪、額娘允諾過,一定會以正妻之位迎娶我。
所以阿瑪、額娘知道慶王和我的事也不奇怪。
“阿瑪、額娘,對不起,是女兒思慮不周,讓你們擔心了。”我拉著額娘的手,抱歉道。
他們現在聽到慶王要娶鈕祜祿佩瑢,一定很擔心。
我心裡十分愧疚。
“孩子,其實……”額娘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時,阿瑪說道:“還是和孩子直說吧。”
額娘這才下定決心道:“孩子,其實我們和慶王早就相識。當年在佛寺,你和慶王不是巧遇,那是慶王約了我們過去有要事相商,沒想到碰上刺客。
慶王逃到後院,恰巧被你所救。”
額娘的話讓我倏地睜大眼睛,感到十分震驚。
但很快我就想到,我的阿瑪、額娘並不信佛,在我的記憶裡,似乎也就那一次去過佛寺。
原來那一次隻是以拜佛為掩護,實則是去接頭。
“額娘,這麼說,你和阿瑪都是幫著慶王做事的?他想做什麼?”
不知為何,我心跳加快,隻覺得一股說不出的恐懼感籠罩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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