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大人，小老兒四十有五。”
漢子說著還抓了抓稀疏的胡須，樣子有些滑稽。
“哈哈，四十多正是該拚搏的年紀，老哥正值當年，不該服老啊。”
“唉，不服老不行啊，年輕時候受的傷，現在都找回來嘍。”漢子搖頭哀歎，苦澀一笑。
“要不是兩個兒子都被征了兵，小老兒也不至於拖著傷腿出來賺糧養孫子嘍。”
“你都有孫子了？那確實是老人家了。”
聽到漢子說有孫子，劉十九才突然想起來，這裡結婚早。
又因生活環境艱苦，醫療條件差，過了四十歲身體一走下坡路，剩下的就隻有煎熬了。
特彆是貧苦的西域，能活到花甲之年的少之又少。
“大孫子八歲，小孫子兩歲了，都是大兒子家的。”漢子十分健談，連說帶比劃。
“可惜小兒子剛滿十六，還沒來得及成親，便被征了兵，現在他們都在蘭王帳下服役呢。”
“不過他們都是義兵，沒有軍餉補貼家用。”
“唉，最近西域總在打仗，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大人也是蘭王殿下的將領吧？”漢子一會一臉惆悵，一會又滿臉堆笑。
聽到這裡，劉十九才明白這漢子為什麼沒話找話，原來是想打聽自家兒子的狀況。
“算是吧，不過我們常年在外駐軍，也是第一次來西域，等我碰到蘭王殿下，給您問問。”
“多謝大人，小老兒的兒子叫大牛和二牛，長得都像俺。”
劉十九點點頭，不想讓老漢擔心，隨意敷衍過去，迎上回來的戈布。
“怎麼樣？”
“兩邊山頂都很平坦，前邊還有一處山窩，倒是一處適合設伏之地，不過沒有伏兵，水也不深，我們可以放心過去。”
“我們就在這裡設伏吧，你帶領一千兵馬埋伏在山窩內，我去山頂布置滾木壘石。”
“若有敵軍前來，等他們進入峽穀，我們在前後夾擊。”
“王爺，我們不去西伯縣嗎？”
“不去了，西伯縣外地勢開闊，不易設伏，就在這裡吧。”
“是。”
戈布拱手領命，派遣一千騎兵穿過峽穀，前去山窩埋伏。
又讓剩下的一千兵馬把戰馬牽到後山藏了起來，隨後向著山上爬去。
劉十九並未急著上山，而是坐在馬上，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像是在等待什麼。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兵馬已經全部埋伏好，山路上才出現一隊背著旌旗的傳令兵。
“王爺，情況有變，鐵大人讓您先行撤離，他隨後就到。”
見來人是戈多，劉十九眉頭微蹙，冷聲道。
“鐵頭搞什麼貓膩，他還在白山縣嗎？”
“回王爺，鐵大人還在白山縣，蘭王兵分五路殺往白山縣，鐵大人讓您先回北涼，他會想辦法擒獲蘭王，將他帶回去。”
戈多飛身下馬，來到劉十九馬前，拱了拱手。
“兵分五路？”劉十九眉頭一橫。
“蘭王那點兵馬，就算兵分十路，本王也不至於先走。”
“是不是還有其他變故？彆藏著掖著，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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