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禮見劉翎不語,趕忙給陳宣義使個眼色。
“德修,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何時進攻殿下心中自有定論,不得無禮。”
聽到陳宣義的訓斥,陳家諸將全都收了聲,陳德修略微猶豫,隻好告罪。
“末將猛撞,請殿下責罰。”
“陳將軍,快快請起,你不過是問出了將士們的心聲,何罪之有?”
劉翎仿佛是君王禮賢下士一般,親自下馬將陳德修扶起,拍著肩膀,聲音輕柔,又不失威嚴。
“陳將軍的擔心正是本宮的擔憂,不過兩軍對壘,籌劃事宜繁多,本宮為此已經廢寢忘食……隔……”
劉翎下馬躬身,吃到撐的肚皮受到擠壓,十分不給麵子的打了個飽嗝。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咳……”劉翎輕咳兩聲掩飾尷尬,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帶頭笑出聲的慶王。
陳宣義忍著笑意,擺手示意諸將不得無禮。
笑聲停歇,劉翎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剛剛出糗的不是他一般。
“還望陳將軍多多安撫將士們,多發一些炭,本宮定會儘快安排發起總攻。”
“末將替將士們,謝過太子殿下。”陳德修雖知劉翎不過是敷衍之詞,但也沒有辦法,隻好拱手道謝。
劉翎又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才翻身上馬。
他之所以對陳德修這般禮遇,是因為他發現無論禦林軍還是陳家軍,指手畫腳的人數不勝數,真正能領兵破陣的卻是沒幾個。
而他最看好陳德修,雖之前與他有些不愉快,但劉翎卻不像劉兗那般小肚雞腸,為了大局他並不在意。
就在眾人上馬欲要繼續前行時,營外突然一騎奔來。
“報,太子殿下,聖上有旨,傳旨大人已到城主府。”
劉翎聞言不敢怠慢,帶著陳宣義兄弟奔向城主府,慶王雖沒被邀請,但知道這道聖旨事關重大,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劉翎回到城主府,見傳旨的是甄公公不由一愣。
“小甄子,父皇派你來傳旨嗎?”
“老奴叩見殿下……”甄公公打量一眼劉翎身後幾人,眉頭微皺,恭聲道。“回稟殿下,老奴奉聖上之命,帶來密旨。”
“起來吧,密旨在何處,拿給本宮。”自從上次甄公公違背劉翎,擅自進宮告狀,導致他遭到責罰,沒能統領八方聯盟軍。
因此劉翎便疏遠了他,對他不冷不熱。
甄公公並未在意劉翎的冷淡,急忙起身,從懷裡掏出密旨,雙手呈上,尖聲道。
“聖上叮囑,除殿下外,旁人不可觀旨。”
聽聞此言,正伸著頭往前湊的陳宣禮與慶王,連忙駐足,訕訕一笑,退到一邊。
劉翎拆密旨的手頓了頓,心想。
什麼旨意還不得告人,難道京城出了變故?
思及此,劉翎急忙拆開密旨,看罷眉頭緊鎖,久久不語。
“殿下,不知何事……”陳宣禮忍不住開口詢問。
甄公公知道密旨內容,並且得到劉啟叮囑,事情沒成之前,不得告知外人,以免徒生枝節,於是出言打斷,道。
“陳大人,陛下有旨,除殿下外,任何人不得觀旨。”
“嗬嗬,甄公公如今替聖上傳旨,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殿下的太子府了吧。”
陳宣禮皮笑肉不笑,繼續道。
“日後甄公公飛黃騰達,可彆忘了老臣,畢竟我們同在一府共事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