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義心思縝密,不用看便知曉這信中內容,定是針對陳德修而來,隨手拿起一封,輕蔑一笑,
“真是笑話,德修雖不是本帥親生,卻勝似親生,劉十九就這點能耐了嗎?”
“看來是氣數將儘了啊,哈哈……哈哈哈……”
陳宣義笑聲漸漸收斂,直到臉上看不出絲毫喜怒之色。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笑麵虎,平常滿臉堆笑,隻有在心緒波動大的情況下,才會麵無表情。
陳宣禮見狀,急忙拿起一封信件,看罷,大聲道。
“二哥,這是劉十九的詭計,你切莫當真,德修當初與他合作是為了救你啊。”
“你也知曉此事?”陳宣義聲音平淡,起身道。“德心,你知曉此事嗎?”
“義父,大哥他……”
“義父,德心和三叔並不知情,是我的主意。”
陳德心剛要替陳德修求情,便被陳德修打斷。“義父若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陳德修單膝跪地,深深的低下了頭,暗道一聲,完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陳宣義,這老家夥看似滿臉笑容,和藹可親,實則內心陰暗,本性暴躁,看似豁達,實則心眼比針鼻還小。
他早就猜到劉十九會將兩人合作之事捅出來,沒想到來的如此及時。
“你是為救我才與劉十九合作的嗎?”陳宣義麵色不改。
“是,也不是。”陳德修沒看到信中內容,不知劉十九都說了什麼,所以並不敢隱瞞,若是這個時候在隱瞞,很可能連命都保不住了。
“末將當時去與劉十九談判,的確是為了救義父和老三老四,可後來得知義父不在劉十九手中,末將為救老三老四還是與他合作了。”
“但兒臣絕無半點私心,後來得知義父在球國手中,兒臣便改變的與他合作的初衷,因此還害死了……”
“好了,起來吧。”陳宣義打斷陳德修的話,坐回椅子,沉聲道。
“德修,義父知曉這是劉十九的詭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是義父,孩兒明白。”陳德修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陳宣義的下文。
“隻是這麼多信件,將士們肯定已經知曉此事,隻怕他們不理解啊。”
“義父,兒臣請辭先鋒將軍,隻求能留在義父身邊當個親衛,護衛義父,報答義父的教養之恩。”
“隻好如此了,先鋒將就讓德心暫領吧,等些日子風頭過了,義父在對你委以重任。”
“多謝義父!”
“起來吧,去與德心交接一下吧。”
陳宣義又恢複滿臉淡笑,擺了擺手,等待眾人出去後,屋內隻剩下陳宣禮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
“二哥,你明知這是劉十九的詭計,何苦置氣呢?”
“德修的能力要強過德心許多,臨時換將,不知幾日才能交接完呢。”
“住嘴,劉十九在金山城給陳德修留下的那筆銀子,你為何從未與我提及?”陳宣義橫眉立目,死死的盯著陳宣禮。
“那筆銀子現在在你手裡還是在他手裡?”
“二哥,你誤會我了,那筆銀子我早就用來賄賂費特使了,不然你以為劉啟會不與我們計較嗎?那是費特使幫忙說話了。”
“若如不然,就算劉啟明麵不與我們撕破臉皮,也會暗中打壓我陳家在朝為官的族人。”
“哼!”陳宣義冷哼一聲,明顯不信。
“二哥,你也知道大哥他們的吝嗇,找他們要點銀子有多費勁,我要將這筆銀子公開,到時候他們必然會在你的軍餉裡麵做文章。”
“唉……”陳宣義長歎一聲,苦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