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十九相識之人不在少數,三教九流,一方諸侯應有儘有。
但能讓他吃癟的卻隻有纖竹一人,即使是仙清音那種神仙般的人物,劉十九也能靠著厚臉皮扳回一局。
可這纖竹是軟硬不吃,偶爾打打感情牌,還得看纖竹心情。
聽纖竹問了,劉十九知道瞞不過去,隻好實話實說。
“京城已經五日沒有傳回消息,恐怕是出事了。”
“如花姐出事了?”纖竹驚呼出聲。
“現在還不確定,可能比這還要嚴重的多。”劉十九點燃屋內油燈,挑燃碳爐,烤了烤手。
“京城的眼線不止如花姐一條,就算如花姐出事,也不該一點消息都傳不回來。”
“而且我們送過去的消息,都在城隍關石沉大海。”
“城隍關內沒有你的人嗎?”纖竹湊過來問道。
“當然有,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傳個信絕對沒有問題。”
“可在五日前,他們都沒了消息,現在的情況就是城隍關以南的任何消息,都過不來了。”
“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沒準就是秋如狂把你的人給鏟除了唄。”纖竹嘴上說的輕鬆,卻始終緊蹙著眉頭。
劉十九搖搖頭,伸手去攬纖竹,纖竹沒有躲避,乖巧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纖竹,人性這個東西很複雜,兩軍交戰,看似在戰場上打的你死我活,可私底下為了利益,還是有所往來。”
“比如秋如狂的虎賁軍,我雖與他們不相識,但借助樸家的名義,給他們送些銀子,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他們十分願意效勞。”
“可現在銀子送進去,就仿佛石沉大海,連個浪花都激不起來。”
“還有陳家也十分反常,五日之前,他們沒日沒夜的進攻城隍關,恨不得拚了命也要打進去,可這五日他們竟然按兵不動。”
“而且還頻頻往萊蕪郡派遣探馬,往北涼安插眼線。”
“鐵頭說他們在北涼的眼線,這幾日活躍的十分頻繁,甚至不惜暴露。”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預示著,可能要有大事發生了。”
劉十九側過頭,深吸一口纖竹身上的清香,感覺緊繃的神經鬆弛少許。
“十九,你是怕他們又聯合了嗎?”纖竹將劉十九的手臂從肩上拿下,抱在懷裡,安慰道。
“彆怕,你能打敗聯盟軍一次,就一定能打敗第二次。”
“這次恐怕沒那麼簡單了。”劉十九雙眼微眯,凝視窗外稀疏的星辰,喃喃道。
“以前的聯盟軍給我的感覺像是一盤散沙,找到一處破綻,端起來就能揚散,。”
“可這次給我的感覺仿佛是塊巨石迎麵砸來,難以抵擋,又避無可避。”
“十九,你是不是想多了。”
劉十九微微搖頭,苦笑道。“我有預感,這次的敵人隻會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
“纖竹,你不知道想要封鎖消息有多難,在南風無論是曾經的劉啟還是我,都隻能藏住一些秘密,但想要封鎖消息絕無可能。”
“得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鎮壓住人性的貪婪,堵住悠悠眾口呢?”
“十九,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他們不過都是你的手下敗將,有何可懼?”纖竹仰起頭,鼓勵道。
“你要相信自己,無論多麼強大的敵人,你都能戰而勝之,因為你的身後還有我們。”
纖竹的話觸動了劉十九的內心,他不由感覺心裡一熱,目光堅定,仿佛吟唱一般。
“無論多少強大的敵人,都將在本王的腳下顫栗,因為我的身後,有我要守護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