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翎的騎兵雖然填補了戰場空隙,但到達城牆時,並未下馬攻城。
而是用黑布蒙上戰馬的眼睛,快速向城門處的大火衝去。
來到近處,劉十九才發現,每匹戰馬的背上還拖著四個布袋。
戰馬衝入火海,灼傷的疼痛使它們瘋狂跑跳,裝滿沙土的布袋顛落下來,壓滅片片火焰。
數百匹戰馬衝入,一番折騰,火海已經熄滅超過三成。
望著城下數千禦林軍,劉十九雙眼微眯,喃喃道。
“這劉翎有點劉啟的味道了,竟然還準備了這一手。”
“王爺您看。”鐵頭放下望遠鏡,指指禦林軍中呼喊指揮之人。
劉十九定睛望去,皺眉道。“甄大林?原來是他在作亂,去叫天狼族的神箭手過來。”
“好。”鐵頭答應一聲,迅速向遠處跑去。
片刻後,十幾個神箭手趕來,拉動萬石弓,射殺數十禦林軍,卻沒能碰到甄公公。
這老家夥見有神箭手,還挑釁的望了望城上,仿佛在說,老夫早就防著你呢。
“王爺,甄公公距離城牆百丈開外,射不到怎麼辦?”鐵頭快步跑來,一臉焦急。
“王爺,火海被他們撲滅大半,義兵已經頂著炙烤進來清理封鎖城門的壘石了,照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時辰,城門就要暴露在他們麵前了。”
“還有多少火油?”劉十九淡淡問道。
“城上存的火油都砸下去了,新運上來的還有一百桶。”鐵頭滿麵愁容。“王爺,頂不住了。”
“慌雞毛?”劉十九回頭瞪了鐵頭一眼,沉吟道。
“敵軍攻城器械已經在布置陣地,東西兩麵城牆雖然得到暫時喘息,但很快更猛烈的攻勢就會到來,這個時候城門一定不能出事。”
“給石大錘傳令,本王給他一千天狼弓兵,讓他利用現有城防物資,再頂兩個時辰。”
“那兩個時辰後呢?”鐵頭眉頭皺成了疙瘩。
“現在甕城甬道用來運輸傷兵,物資隻能用絞車從甕城下邊拉上來,兩邊城牆急著要壘石和滾木,兩個時辰火油運不來多少的。”
“兩個時辰以後?”劉十九雙眼微眯反問一句,雙拳砸在桌上,冷聲道。“兩個時辰以後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讓他們撞開便是。”
“撞開……”鐵頭還要再問,劉十九擺手打斷道。“快去傳令。”
鐵頭走後,劉十九對著剛剛趕來不久的山羊子吩咐一番,帶著纖竹出了城門樓。
……
禦林軍隻犧牲了千匹戰馬,用了半個時辰,就將城門處衝天的火海撲到隻剩下燃燒的滾木發出的嫋嫋黑煙。
義兵看到了希望,在禦林軍的督促與鼓舞下,拚命的衝向城門,迎著如雨的矢石,搬開封堵城門的壘石。
城上石大錘扯著嗓子叫喊,催促著千餘弓兵輪番放箭,看著他們拉弓僵硬的樣子,顯然手臂已經酸麻,氣力已然不足。
後方存儲的壘石和滾木,也已經所剩無幾。
東西兩邊城牆戰局也差不多,秋陳兩家看到劉翎有望突破城門,全都開始發力。
陳家又一次調動了正規軍,秋如狂想保存實力,沒讓虎賁軍下馬攻城,但卻調動一萬多虎賁軍,到陣前用弓弩壓製城上守軍,給義兵創造進攻條件。
遠方的投石車和弩車也開始調試方位,巨大的石塊與丈許長短的弩箭,時不時從天而降,落在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