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遠山的回信毫無保留,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足以表明他的誠意。
可越是如此,劉十九越不會放典禦醫。
牧遠山雖然也知道這點,可他也沒彆的辦法,那封信他根本看不明白,要是漏掉幾處因此害了仙若芸,就得不償失了。
劉十九的第二封來信更是奇葩,這次倒是能看懂了,可要求卻有些讓人為難。
“燒掉全軍糧草!”
“幾十萬大軍就剩一日糧草了,還讓我們去燒,要是被抓到不得把我們吃了。”鷹斬秋氣的把信摔在桌上。
“這劉十九真是得寸進尺,他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典禦醫。”
“典禦醫這老頭也真是,就不能想辦法逃回來嗎?在我們這裡的硬氣勁呢?劉十九不放他,他倒是一頭撞死啊!”
“斬秋,不得胡說。”鷹安夏叮囑道。“典禦醫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他老人家想做什麼天王陛下都不會阻攔,以後你說話注意一些。”
“天王陛下是什麼人,整個北地又有幾人能得到這般待遇。”
“哼,就是一個臭老頭罷了,有什麼可怕的,難不成我還怕他一頭撞死不成。”鷹斬秋憤憤不平,顯然對典禦醫怨氣頗深。
“那是,不是所有老頭都有你家老頭厲害呢。”鷹安夏見勸不住,隻好逗她道。
“你家老頭可是上能聯絡各路神佛,下能驅使閻羅效力的,一言不合就念咒語,咒不死活的就咒死的,這誰能比呢?”
“對了斬秋,如花不是說你家老頭沒死嗎?要不你試試聯絡一下,沒準他隨便請個大神就把典禦醫送回來了,咯咯咯……”
“去你的,我和那老頭什麼關係都沒有,不許亂說,傳出去丟死人了。”鷹斬秋推了鷹安夏一把,抓了抓她的癢癢肉。
就在兩人笑鬨時,牧遠山走了進來。
“安夏,斬秋,三處糧倉的守軍我已摸清,一會我們各帶一路兵馬去將糧倉點了。”
“啊?你真要燒糧草啊!”鷹斬秋一驚。
“不燒還能怎麼辦呢?”牧遠山無奈的攤了攤手。“劉十九雖然不講誠信,但他還是有底線的,我不信他一直不放人。”
“牧統領,您確定他對敵人有底線嗎?”鷹安夏表示懷疑。
“我們現在還配當他的敵人嗎?”牧遠山苦澀一笑,皺眉道。“而且就算是敵人,你們彆忘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隻要我們真心幫他對付仙若風,我相信他會放典禦醫的,畢竟一個老頭也沒什麼大用。”
“那天王那邊怎麼交代?”鷹斬秋眉頭微蹙,喃喃道。“若是我們乾的事暴露了,定會牽連郡主。”
牧遠山並未急著答話,踱步到屏風邊上,盯著躺在床上的仙若芸,堅定道。
“我已經想好了,若是事情敗露,我會頂下一切罪責。”
“劉十九什麼時候都可以殺,但郡主的命隻有一次,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救活郡主。”
“牧統領……”鷹斬秋聞言不由動容,懷疑自己誤會了牧遠山。
鷹安夏卻截然相反,雙眸微眯,閃爍著冷芒,死死盯著牧遠山背影。
牧遠山說的好聽,可他在雲鷹軍中名義上是個代理統領,實際卻半個職務都沒有。
北城王真要追究起來,他的身份配頂罪嗎?
仙若芸昏迷著,能頂罪的隻有她和鷹斬秋。
鷹安夏猶豫半晌,收回冷芒,並未多言,心道。
用我的命換郡主的命,值了。
……
半個時辰後,仙若風正在大帳內畫大餅,鼓舞三小隻,想讓他們再接再厲,一舉拿下中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