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經被山羊子敲昏帶走的事，劉十九立馬將燕帝劍架在了脖子上，威脅道。
“你們若敢強行帶我走，本王隻有一死了之。”
“王爺，您何苦呢？”山羊子放下舉起的手，纖竹默不作聲，繼續向前。
“纖竹你彆逼我，上次在金山馬奎大哥還有蘭慶和高陵的死，已經是我永遠抹不去的痛，今日就算死在這裡，我也絕不會再逃走了。”
“我骨子裡就是個普通人，不懂得什麼大局不大局，能和兄弟們死到一處，我能心安，兄弟們戰死，我卻苟活，我心不安。”
“怎麼樣？我就說不行。”纖竹對著山羊子攤了攤手，毫不留情的把山羊子出賣了。
“劉十九，主意是疏影姐姐出的，不過我說你死都不會走，疏影姐姐就放棄了，是這個臭老道非要試試。”
“呃……王爺，您聽我解釋。”
“你解釋個屁，以後北涼所有道觀，山羊子和狗不得入內。”劉十九回身就是一記窩心腳，這老家夥還打他打上癮了。
剛才若不是他及時表明決心，估計又得昏睡了。
山羊子十分靈活的躲過，轉頭就跑，劉十九撿起一隻破碎的頭盔，追了兩步砸了出去，還不解氣的罵了兩句。
“媽的，以後道觀讓狗進，都不讓你進，老家夥，本王早晚給你送怡紅院接客去。”
劉十九罵完，壓下怒火，對著纖竹笑道。
“還是你好，懂本王的心，如花姐那邊怎麼樣了？”
“我來時鷹斬秋已經換上我軍將士的衣服，混出北涼宮了。”纖竹攬住劉十九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難得露出乖巧的模樣。
“我怕她發現，也擔心你，就沒跟著。”
“纖竹，你不會也以為本王窮途末路了吧？本王還有後手呢。”
“那兩封信嗎？仙若芸什麼沒經曆過呢，就算上當，也不會被嚇得退兵的。”纖竹緊緊抱著劉十九，悄聲道。
“一會你先死，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醜樣子，我要讓你永遠記得，我是最漂亮的。”
“傻丫頭，你永遠最美。”劉十九抽出手臂，將纖竹摟進懷裡，想勸纖竹離開，知道那隻會是徒勞。
想給纖竹一個保證，可打到這步田地，任何的保證都是謊言。
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用力緊緊手臂，仿佛要將懷裡的人兒揉進體內一般。
……
半個時辰後，東西兩邊城牆連連後退，最終退到中間已經退無可退，隻能拚死一戰。
劉十九在大軍之中，找到一麵殘破的戰鼓，用衣服堵住破開的洞，以拳頭為錘，擂鼓助威。
剩下的四千左右的殘兵敗將，已經被逼到絕路，加上劉十九就在他們身後給他們助威，全都使出了吃奶的勁，打退敵軍一波波的衝鋒。
兩邊甕城的馬道上，已經徹底看不到城防軍，全都是敵人的身影，密密麻麻，數之不儘。
內城火光衝天，喊殺聲此起彼伏，顯然戰鬥已經徹底展開，蘇小小隻有五千兵馬，而劉翎的禁軍和禦林軍還有七八萬之多，落敗隻是時間的問題。
看著城內沒有濃煙和大火，劉十九心裡明白，應該是百姓們又用血肉之軀，築起了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