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接過敕書,緩緩打開,簡單掃了一眼,仿佛早有所料一般,眼中毫無波瀾。
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小茹,小順子心裡五味雜陳。
小茹本是富商家的小姐,從小衣食無憂,父親是個八麵玲瓏的人物,無論誰駐守城隍關,都能打點的妥妥帖帖。
秋如狂曾奪取過城隍關,早就調查過城內的富商,這次進城後便開始四處巧取豪奪。
城內富商們不堪重負,便在小茹父親的聯合下,和小順子的指點下,告到了仙若風那裡。
仙若風自恃身份高貴,不屑於乾這種勾當,當即訓斥了秋如狂。
秋如狂表麵做出妥協,可暗地裡更加肆無忌憚,動不動就殺人滿門。
小茹父親公開得罪過他,自然難逃劫難,不僅府宅被他占去,一家四十九口,隻有小茹僥幸外出,這才得以幸免於難。
後來小茹按照他父親生前的叮囑,找到了小順子,想通過小順子找仙若風狀告。
可彆人不知小順子豈能不知,這狀要告到仙若風那裡,秋如狂最多挨兩句訓斥,可小茹卻必死無疑。
“大人,隻要能給小女子的家人報仇……”小茹抹了把眼淚,欲言又止,思忖片刻後咬了咬牙道。
“大人,小女子願意將藏金之地告知世子殿下。”
“藏金之地?”小順子露出不解之色,小茹解釋道。
“大人,這兩年兵荒馬亂,家父怕有變故,便將家裡的大部分銀兩埋藏起來,留作日後天下太平,啟用複家。”
“家父被殺前一晚,已將埋藏之地告訴給了小女子……嗚嗚……”
“小茹願意獻出家財,隻求大人與世子殿下能給小茹主持公道。”
小茹撲到小順子腳下,嗚嗚痛哭起來,小順子無奈一笑,
公道?那是大人物們籠絡人心時,或是相互博弈時,才會偶爾出現的,對於你這種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哪有公道可言呢?
這話小順子沒有說出來,他不想讓這個可憐的姑娘絕望。
他雖庇護了小茹,也沒明說讓小茹去偷敕書,但小茹能趕在次郎來的這一晚去了秋府,卻是他有意所為。
現在隻憑這一道敕書,他連次郎都沒把握除掉,又怎敢許諾除掉秋如狂呢。
“大人,敕書加上金庫也無法讓世子殿下給小女子主持公道嗎?”
見小順子遲遲不語,小茹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
“小茹,你彆多想,聽咱家的話,離開後就藏起來,金庫的事誰都不要告訴。”
“你父親之所以告訴你金庫所在,為的不是讓你報仇,而是讓你有個保命手段,能好好活下去。”
小順子將小茹緩緩扶起,用袖口小心翼翼的擦掉小茹臉上的淚痕,笑的十分溫和與慈祥,仿佛是父親一般。
“世子無法給你主持公道,但有人能,咱家向你保證,秋如狂一定會為他的惡行付出代價。”
“大人……”小茹叫了一聲,撲進小順子的懷裡,又哭了起來。
“不用擔心咱家,快走吧。”小順子拍了拍小茹的後背,將她推開,從懷裡掏出錢袋,放到小茹手中,附耳悄聲告訴了她一處住址,便拉著她向外走去。
“大人……”
“不必多說,也不必擔心咱家,等有一支軍隊出現在城內,不是打家劫舍,而是賑災救民時,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了。”
小順子說著已經推開屋門,對著不遠處的來福吩咐道。“送她離開,走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