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十九沒再繼續追問,雅江在球國做了什麼,他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不該他知道的他也不想再去了解。
因為經曆多了,讓他深刻的明白,在這亂世,拳腳刀劍要比仁義道德更有效。
他不反對蘇白的善良,他的本心也是善的,對徘徊在好壞之間的人也很難下得去手。
可為了大局,總要有人站出來,來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既然雅江已經擋在他的身前,不讓他去看陰暗角落裡的汙穢,他又怎能不領佳人的苦心呢?
在這件事上,蘇白也沒再多說,可能他早就想明白了,劉十九既然派雅江去了球國,又怎會不知道雅江的手段呢。
而派他去,為的就是讓雅江有所收斂,彆將這個民族徹底滅了種吧。
見這件事沒必要再聊下去,兩人都上了馬,儘快趕到了禦林苑大營。
劉十九犒勞完大軍,又單獨找老嶽父蘇長青賠了不是,然後便與多日不見的眾兄弟喝了起來。
為了既不誤事又不掃興,蘇白提前準備了低度的果酒,劉十九與眾兄弟推杯換盞,喝的十分開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十九與蘇白十分默契的選擇了尿遁。
兩人出了營帳,翻身上馬,沒帶任何人,直奔京城。
“蘇兄,丫丫的意思是她儘快解決西域,然後走達塔三國,進入北地,給北地製造危機,讓他們被迫撤出南詔。”
“而我們在這期間,要儘快攻取京城,穩定內部,支援南詔,儘量拖延北城王的大軍,不讓他們攻入九江郡,危及東海。”
劉十九端坐馬上,目光深邃的打量眼前的京城。
以前雖然也來過,但卻沒用進攻者的視角審視過它。
現在再看那寬十餘丈,深兩三丈的護城河,雖然結了冰,但下麵還在暗流湧動。
若是用火油和柴草燒一燒,就算不能徹底化開,也難以承受住攻城車和雲梯的重量了。
還有那比關隘還要高聳厚重的城牆,無論怎麼看,都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
“蘇兄,我們沒有一支成熟的水軍,南詔敗局已定,本王此舉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京城無論是智取還是強攻,我們都要打下來,這不是一座城池的得失,而是一劑定心丸。”
“將士們的情況我都看見了,雖然他們十分忠誠,但這兩年的征討,讓他們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神都變得極度疲憊。”
“我能看到他們故意睜大的雙眸中,那一抹難掩的委頓之色。”
“這一仗打完,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休息了,若是再打下去,恐怕會出大亂子。”
“王爺,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稟報。”蘇白認可的微微頷首,目光低垂,神情落寞,輕聲道。
“今早東海送來消息,海上出現了一支軍隊,規模不小,怕是有數百艘戰船,葛千裡派兵試探了一下,可以確認是敵非友。”
“他們一直在九江與東海徘徊,很可能是在選擇進攻地點。”
“若是進攻東海還好,千裡他們還能頂一段時日,若是進攻九江郡,與北城王的大軍前後夾擊,戰兄怕是隻能退守江陵關了。”
“他們遲遲沒有發動進攻,很可能是不熟悉地形,因此可以斷定,他們並非北城王派去的人。”
“不是北城王的人?”劉十九驚呼出聲。“那隻有可能是大元或者是其他天王的兵馬了。”
“而無論是他們誰的兵馬,都證明北城王已經將我們的事告到大元,並且還告贏了。”
“若真如此,就算我們度過眼前困難,怕是還會迎來更大的危局啊。”
“王爺,您不要這麼悲觀,也許這些兵馬隻是北城王的,或許是他用某種利益從其他天王那裡借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