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兄,你不說夢國師性情溫和嗎?這怎麼唾沫星子都噴我臉上了。”
劉十九後退兩步,淡淡一笑,轉身向議和台的北方入口走去,嘴裡嘟囔道。
“原來堂堂的笑麵書生,也有暴怒的時候,有意思,有意思……”
“郎兄,你留下簽署談和文書,本王得回去和仙若芸探討一下人生了。”
“劉十九……”夢千秋怒吼一聲,見劉十九回眸一笑中的那抹嘲諷,立馬閉了嘴,哀歎一聲,低吟道。
“唉,此子若不鏟除,必為大患。”
“如此身份,還能如此不要臉,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皇族怎麼可能會養出無賴呢?”
“唉,關鍵這個無賴還有手段!”
……
“王爺,就算全軍進攻十日也未必能打下南詔,您有所不知,三川郡還算好,多水域,行軍速度快,隻需幾日便可攻取。”
蘇白跟在劉十九身後,剛下議和台,便急切道。
“可昆山郡都是山區,叢山峻嶺,關隘林立,沒有個一年半載絕無收服的可能。”
“這我知道,但要舍棄南詔,南風就失去了南大門,九江郡又無險可守,南風沒了富饒的南部,想恢複元氣還不知要多少年呢。”
劉十九無奈道。“夢千秋那老鬼不肯放手南詔,就是為了讓南詔牽製我們。”
“這十日無論如何,本王都要拿下南詔。”
“王爺,這怎麼可能呢?”蘇白壓低聲音道。
“北涼鐵騎與天狼輕騎都被您調往了西域,靠著戰坤的兵馬就更不可能了。”
“他的兵訓練還不到一年,要不是有您的點兵之法,想調動都難。”
“哈哈哈,蘇兄,你這樣說戰兄我可記下了,回頭我得告訴戰兄,你瞧不起他。”
劉十九哈哈一笑,眺望北方,一臉雲淡風輕。
“王爺,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情笑鬨呢?”
“什麼時候也得開開心心的過呀。”劉十九翻身上馬,挑眉輕笑。
“蘇兄,這一路走來,我們什麼時候順順當當過呢?若是發愁早就愁死了。”
“我們選擇的本就是一條布滿荊棘之路,又何必懼怕苦難呢?”
“日子已經夠苦了,就不要再添愁了,來,給本王笑一個,有賞。”
“不行,笑的比哭還難看,不賞了。”
蘇白好不容易擠出點笑,聽到劉十九這話,瞬間漲紅了臉。
“哈哈哈……回家喝酒去,駕駕……”
……
劉十九難得撤銷禁酒令,諸將全都開懷暢飲,
酒宴從中午開始,直至傍晚諸將才陸陸續續被抬回房。
劉十九喝下醒酒藥,被鐵頭與郎茂才攙扶著上了城牆。
江陵關是南北的咽喉要道,冬日的風異常凶猛,北風一吹,劉十九瞬間酒醒大半。
“郎兄,夢千秋沒耍花招吧?”
“他哪裡還敢耍花招啊,就連大道理都不講了。”
郎茂才一臉佩服。“您走後他乖乖的按照您說的簽署了議和文書,丟下兩句場麵話就走了。”
“王爺,張龍大哥來信說,他們的兵馬已經在陸續撤離九江郡。”鐵頭接話道。
“按照他們撤退的速度,最多三日,便會撤進昆山郡,要想撤回北地,恐怕要七八日吧。”
“好,撤了就好,兄弟們總算可以睡個安生覺了。”
劉十九打了個酒嗝,回身問道。“交代你的事辦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