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從左到右,從右到左,特意繞來死門,可最終還是在死門處的臥房,看到了一盞已經熄滅的紅燈籠。
七姑娘壓下心中那不好的預感,咬了咬牙,呢喃道。“置之死地而後生,死門就是最大的生門。”
說罷,七姑娘毫不猶豫的邁步上前,抬手推開了房門。
“誰?”房門剛被推開,屋內便傳來一道女子的嗬斥。
“八妹,是我,老七。”七姑娘輕手輕腳的進了屋,悄聲問道。“主上睡了嗎?”
“這麼晚你來做什麼?”八姑娘冷聲道。“有事明日再說,主上已經睡熟了。”
“八妹,我有急事需要主上定奪。”八姑娘對人向來冷淡,處事向來刻薄,因此七姑娘並未在意,一邊吹起火折子點燃油燈,一邊柔聲道。
“八妹,我來時碰到了小十,她偶感風寒,不僅發燒還壞了肚子,無法替你值守了。”
“她讓我給你捎個話,她去找孫禦醫瞧病了。”
“哼,她接了差事,天亮之前就是她當值。”八姑娘從床上下來,一臉不悅。
“無論什麼原因,擅離職守,主上怪罪下來,也該由她頂著。”
“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你也用不著給我帶話。”
“你們的官司你們自己到主上那裡去斷吧。”七姑娘又接連點燃了幾盞油燈,笑道。“我可沒本事給你們斷官司,反正我是將話帶到了。”
“斷就斷,我還怕她個毛丫頭嗎?”八姑娘長了一張瓜子臉,細長眼,下顎格外的突兀,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我看她就是想偷懶,是不是今晚天香君子又出來賣弄琴技了,這事要是傳到主上耳中,有她好看的。”
“我遇到她時,她臉色煞白,額頭冒著冷汗,說話有氣無力,應該不是裝的吧。”七姑娘淡淡道。
“生門是太和居唯一的出入口,主上的重視程度想必你也清楚,就算不怪你,主上發了火,我們誰都彆想好過。”
“當然我隻是提醒一句,可沒有偏向小十的意思。”
八姑娘略微思忖,冷哼一聲,一言不發的披上紗衣,向外走去。
看著八姑娘出了屋,七姑娘長出口氣,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包白色粉末。
回身望了一眼,見八姑娘已經走遠,連忙一邊盯著臥床,一邊往油燈裡撒。
撒著撒著,七姑娘盯著床邊空空如也的衣架,瞪大雙眸,愣在原地
主上的衣物呢?怎麼一件都沒有呢?難道主上沒住在這屋嗎?
思及此,七姑娘急忙看向紙包中的粉末,發現已經撒完了。
再看燈盤,粉末飄在燈油表麵,正在與燈油慢慢融合,油煙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正在充斥著整間屋子。
哐當一聲,七姑娘一時走神將燈罩掉在了地上,嚇得她連忙撿起,慌慌張張的罩在了燈盤上。
心中暗罵自己沒用,不該過於心急,不該如此慌張,嘴上試探性叫道。
“主上,主上……”
七姑娘一邊叫著“主上”一邊來到了床前,當掀開床簾那一刻,她又愣在了原地。
床上不僅空空如也,就連被褥都是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