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群立即沸騰起來,黃廣伢與店小二衝突被長老就地處死的事,幾乎所有武者都知道,但具體細節卻眾口不一,此刻看到了當事人,一些人就管不住嘴了。
淩曉曉正要開口辯解蝦皮男之死是他咎由自取,卻見地虎麵不改色像全沒聽到一般走過,擺明了對這茬不理不睬,她就壓下了到嘴邊的話,跟著二人向裁判席走去。
目光掃過人群,淩曉曉突然注意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襲白衣,飄忽輕盈,如魚入水穿行於人與人的間隙之中。
於思哲!
他不是比完了麼,而且這種程度的比試他也不會有興趣觀看的吧。不對,還有一種可能。
淩曉曉輕聲問道:“地虎前輩,今天有左壬然比試,還是羅錦程比試?”
地虎嘴巴不動,聲音卻傳了過來:“兩個都有。而且不是同時比試。怎麼,有興趣?”
“嗯!”
何止是有興趣!若不是周圍人太多,淩曉曉此刻已經摩拳擦掌了!
“前輩,他們兩個的比試,我可不可以近距離觀看?”
地虎早已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於思哲,斜睨了一眼,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自己小心,我不能分神照顧你。”
“是!”得到地虎同意,淩曉曉矮身消失在人群中。那些武者普遍高大壯實,淩曉曉小雞子一樣的身材極不顯眼,不過三個人突然變成兩個人還是讓他們吃了一驚。
淩曉曉快速的在人群中穿行,不知為什麼,武者們總是與彆人保持一定距離,不過這個距離正好容下淩曉曉,她跑起來一點阻礙都沒有。
不過令淩曉曉頭疼的是,於思哲忽而在左忽而在右,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搞的她不得不好幾次轉換方向,有時甚至是在一個範圍內來回折返。
跑了一刻鐘,愣是沒追上。
“嚓,你遛傻小子呐!”淩曉曉停下來,支著膝蓋喘氣,剛要直起身子,突然感覺腰後頂上了什麼,很尖利。
“亞答西(朋友)寇浪泥塔脫(彆動手)喔字阿達木(自己人)!”淩曉曉高舉雙手慢慢轉過身,反正於思哲不會動手。
身後,於思哲一派儒雅的臉上全是得瑟。
悶、騷。後來地虎問及她對於思哲的印象時,淩曉曉十分精準地給出了這兩個字。
“不是刀子,是手。”說著,於思哲還把手舉起來晃了晃。他的手指修長,此刻五指並攏,整個手掌平整銳利,真正的並指如刀,而且外部隱隱有一層薄膜,在中指指尖處尖利突出。
淩曉曉摸了摸後腰處,嘿嘿賠笑道:“對付我這種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那裡用的到刀子呢?於二少你又調皮了。”
於思哲眯起眼睛,瞬間消去那層薄膜:“那天你和黃廣伢衝突,我全程在場。你打的很認真,夠難看。”
淩曉曉本來還自鳴得意,最後三個字一出,她嘴角沒升上去就落下來了:“於二少昨天的比試我也看了,在整個台上飄來飄去,身姿真是曼妙,台下男人都沸騰了,衣服底下全是小帳篷。”
“……”於思哲撇撇嘴,“於某甘拜下風。”
“嘁,看我挨打還不出手,真沒品。”
聽淩曉曉抱怨,於思哲卻笑了起來,一把摟住淩曉曉肩膀,神神秘秘地說道:“你過謙了,若非早打定主意引出二位長老,我想你也不敢出手的吧?不過放心,這是你知我知的秘密。”
淩曉曉扁了扁嘴,對肩上的手忽略不計,答道:“你當我傻啊,,這事怎會僅你知我知,不過傳來傳去變了味道才讓彆人不明真相罷了。不過關於我出手,於兄倒是猜錯了,那小姑娘本就與我相熟,見義勇為也是頭腦一熱沒想太多,至於引二位長老出手更是出門前一瞬間的急智。我現在完全不記得打鬥過程,隻餘後怕了。”
於思哲笑了笑,換了一個話題:“你特意來找我,不是為了站在這說話的吧,錦程今日是第一場,去不去看?”
似乎是配合他這句話一般,原本亂七八糟站著的武者忽然各自選定一個方向聚了過去,人數雖多,場麵卻一點也不雜亂。這景象頭一天在高台之上淩曉曉也已見過,但今日處於其中還是讓她忍不住驚訝了一下,在她印象裡,亂糟糟如同放假校門口才是正常的。
見淩曉曉愣神,於思哲又追加了一句:“北川四大佳婿的比試,可遇不可求啊。”
淩曉曉挑挑眉毛:“於少爺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四大佳婿的名頭彆人說還有點味道,可由你本人說出來……不嫌害臊啊?”
所謂四大佳婿,就是此次比試的四顆種子,不知何人傳出的排名。第一名就是於思哲,溫文爾雅,芝蘭玉樹,家世好,無妻室;第二名則是左壬然,令他屈居第二的原因是他年已二十,比其他三個稍老些;第三名是羅錦程,據說feng流成性,眠花宿柳,雖說妻子不能管丈夫在外如何,但難免心裡難受,難怪將他排名第三;最後一位就是那左墨然了,僅僅十四歲,當然不是待嫁女的佳選,不過怎麼也是左家兒郎,家世給他拉了不少票。
於思哲不以為然,扯著淩曉曉便奔去了西南擂台,擂台上羅大佳婿正扇著一把金折扇等他的對手爬上來,一雙狹長的眯眯眼兒光芒亂閃。見於思哲出現,深情款款拋了個媚眼過來,惹得淩曉曉差點吐出隔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