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哲溫柔地夾起一大口菜,遞到羅錦程嘴邊,突然連筷子都捅了進去,臉上微笑不變,柔聲道:“彆著急,慢慢吃,彆噎著。”
淩曉曉終於忍不住了:“你們夫夫交流方式還真是特彆,那個,兩位需要住宿麼?有大床房、鐘點房,安全措施,同時請相信我們,絕對為您二位保密,。而且隻要九九八!”
羅錦程噗地一口將嘴裡的菜噴了於思哲滿臉,咳著道:“要一間!”
“羅錦程,你還需要全北川的龜公!”於思哲扯掉鼻梁上的菜葉,儒雅地道。
處理完於思哲亂七八糟的臉,羅錦程舉起杯,深情道:“真沒想到,我們兄弟還可以坐在一起把酒言歡!我,我先乾為敬!”
“你丫不會說話彆放屁!”淩曉曉抬腿就是一腳,“酒要一起喝才有意思,來來來,乾杯!”
三隻酒杯碰在一起,三個人的話匣子也大開了。
“你們兩個太不夠意思,”淩曉曉將酒斟滿,“我還想著若是你們敗了,我們還可以聚一聚,誰料你們竟是最有可能進入天宗的人選之二,你們嘴巴太緊,竟一個字都沒有提過。”
羅錦程接過酒杯,撇撇嘴角:“我們哪裡不仗義,最不夠意思的就是你,悶聲不響地就已經進了天宗,我們可是隻有個提名而已。”
進入天宗有什麼好?若不是生死威脅,我會不會答應還兩說著呢。淩曉曉苦笑一聲,握著酒杯的手不著痕跡地緊了一下,卻換了話題:“你們是如何知道我進入天宗的?我記得我沒有提起過吧。”
羅錦程好心解釋道:“你本是個店小二,卻可以每日跟在長老身邊,而且不是伺候他們的飲食,傻子都能猜到你們的關係。好比基本整個北川都知道你裸、奔,隻有你自己以為自己是透明人。”
“羅少爺,推己及人是好習慣,可裸、奔這事就不必了。”
看二人要打起來,於思哲趕緊從中調停,詳細解釋道:“選拔比試隻是一種招收弟子的方式,事實上在每三年的選拔外,還有不限時不限期的一種選拔,這種選拔就是靠外出長老的機緣,將遇到的天賦絕佳的少年帶回天宗,這一項天下武者皆知,恐怕又是隻有你不知道。不過現在你應該就知道了,因為你就是那個幸運兒。”
“嗬嗬,那還真是幸運。不過也是個招仇恨的事,現在肯定不少人對我羨慕嫉妒恨了吧。”淩曉曉很清楚這種心理,當初同屆同學被保送入大學時,她心裡的滋味就是這五個字,那些天整個人都是灰色的。
“管那些乾什麼,”羅錦程最是看得開:“現在你是全北川最不能惹的人,他們心裡再彆扭也隻能彆扭著,難道還能殺了你不成?借他百八十個膽他也不敢!”
“沒錯,借他百八十個膽他也不敢!”於思哲笑著,突然眉頭一蹙,有些猶豫地說道:“除了羨慕嫉妒恨,可能還會有人去與你交友,希望可以得到好處,比如,增加進入夢瀾天宗的籌碼。”
羅錦程於思哲雙雙拈起酒杯飲儘,表情比吃了蒼蠅還糾結。
“此次,就是家中要我們來與你結交的。可笑的是,我們竟然走到了家族的前麵,我們兩個可真是先知。”
淩曉曉愕然,家族間的爭權奪利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實力明明已達種子選手之一,有四分之三的成功率,竟然還是不夠嗎?家族將他們的自尊自信踩在腳下,竟然還要他們去笑臉求人?
一時三人俱是沉默,捏著筷子卻是一直不動。
羅錦程眉頭深皺,拿起酒壺連連喝了三杯酒,抬頭看看,突然墩下酒壺歪脖子叫道:“我這麼憂鬱喝酒這麼猛你們怎麼不攔一攔啊?”
淩曉曉拈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你會憂鬱才怪,咱們三個最沒心沒肺的就是你了。攔你,我們吃飽了撐的?”
羅錦程嬌羞捂臉:“這麼說也太直接了吧!好歹委婉點,照顧照顧人家薄如蟬翼的麵子嘛。”
淩曉曉突然向於思哲方向倒過去,邊倒邊叫:“羅錦程,你的臉皮頂到我了!”
被羅錦程這麼一打岔,之前越加低沉的氣氛一掃而光,三人都是一笑。三人說說笑笑,再沒提起於羅二人此行的目的,一頓飯直吃過了中午,酒不知喝了幾壺,三個人都有些精神亢奮。
淩曉曉看了一眼太陽,站起身來向兩人告彆:“已經夠久了,再不回去,估計天王長老會殺了我的。我先告辭了。”
於思哲也站起來:“我們送你。這一次之後,不知何時才能再同座飲酒。為避嫌,至少選拔結束前我們三個不會再聚首了,想想就覺得久。”
淩曉曉瀟灑一擺手,轉過身去:“基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夢瀾天宗見!”
話音未落,陡變突生,三人所在雅間窗戶突然崩碎,紛飛的木屑中,一道寒光直取淩曉曉心臟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