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我哪知道?”淩曉曉話音未落,剛剛被紮的地方一陣持續的刺痛,疼得她嘶嘶抽氣,忙在圖紙上查找起來,“知道了知道了!師父,是無衝,無衝!”
疼痛消失,醉老露出一個慈師的標準笑容“如何?這樣記得牢吧?”
淩曉曉心中連連罵街,嘴上卻半分不敢表露,唯獨表情出賣了她。
醉老似是沒看到,悠然自得地晃著搖椅,稍頃,又開始聊天“聽說,你罵過天王,而且不止一次?”
提起天王淩曉曉就一陣不爽“他欠罵!”
“怎麼個欠罵?”
“他草菅人命、小肚雞腸、自以為是,沒人罵他不得上天啊?”
醉老點著頭“這倒是。不過,殺人的是地虎吧?”
“額……”
一陣尷尬的沉默,淩曉曉大腿一痛,醉老又突擊問道“這個又是哪個?”
“我還沒看到這呢!”疼痛加劇,淩曉曉趕緊摁著圖紙找,“嗷嗷嗷嗷找著了,上涉,上涉!”
醉老化掉氣針,輕飄飄叮囑道“好好背,彆分心。”
是誰害我分心的啊?啊?淩曉曉氣得要吐血,啥都說不出來,隻能舉起圖紙繼續背,為了少受點苦,她快速將整張圖瀏覽了一遍,將穴位分為幾個區塊,然後選定一塊少的,以最快的速度將其上穴位的相對位置和名稱記熟,接著再背下一區塊。
人在有壓力的情況下往往會被激發出潛能,淩曉曉看著麵前原本亂七八糟的圖紙,在自己有意識的組織下,慢慢變得清晰明了,心裡五味雜陳,直恨自己怎麼沒早點背下來,不然何至於淪落至此,可不淪落至此,又如何會背的如此之快。
太陽漸漸移至正南,淩曉曉已跪了一個上午,膝蓋以下全沒了知覺,手臂上的傷口也被汗水激得又癢又疼,汗滴滲透身下的土地,洇出一圈褐色印記。可是醉老會時不時的給她喝水,又經常東拉西扯,還在她身上的穴位紮來紮去,使得淩曉曉一直精神飽滿,連中暑暈倒都做不到。
此刻醉老又端出一份飯菜,淩曉曉以為是給自己的,卻見醉老端著飯坐在搖椅上,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邊吃便含混不清地說話“昨天和前天,你一直認真學習,連吃飯都忘了,想來今天也該是一樣,這飯不能浪費,我替你乾掉它。”
可憐淩曉曉肚子叫的震天響,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香噴噴的飯菜落入醉老之口,而自己隻能吞口水充饑,還不定時被紮一下,真是要多慘有多慘。不過這一切也是她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醉老。
待身上所有穴道都被紮了一個遍,已是日落西山,繁星綴天,當然,晚飯也沒吃到,淩曉曉卻無暇顧及肚子,隻覺得雙腿已經廢了,連醉老鬆開細藤都沒感覺到,直到夕影把她從地上抱起來,雙腿一晃,才察覺到膝蓋已經直不了了。
懲罰過後,醉老扔給淩曉曉一小瓶藥膏,囑咐她先均勻塗抹於膝上,揉至發熱發脹,每日三次,連揉三天,方可行動自如,不能漏掉一次,否則後果自負。
“對了,”醉老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丫頭,我給你騰出一處竹居,從這往東南方三百步便是。你以後就不要在我的屋子裡睡了,為師要回來睡。”
向新住處走的路上,淩曉曉忍不住發牢騷“你說不管我,就真的不管啊?跪一天很容易出事的好嗎?”
夕影萬年不變冷淡臉“嗯,我說話算話。”
“哎?”淩曉曉察覺夕影態度不對,似乎在幸災樂禍,“你不會是知道那壇酒不夠勁,還故意讓我去招他的吧?”
“是這樣。”夕影竟然坦坦蕩蕩地承認了。
淩曉曉受了一天的苦,到晚上才知道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的軍師,這跟頭真是栽得一點也不冤。
“好,夠義氣,好哥們兒,我認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