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分為念丹、萌嬰、混元、古虛、實意、湮滅、真我、聖蒙、本源幾個境界,前部分與修真大同小異,可萌嬰期後便大不相同了。混元境講究的是混元一體,根本不會存在元嬰這種物事,此時天地萬物混元一體,世界皆為吾,而吾又是世界。這與修真境界中講究的山不是山,水不是水有異曲同工之妙,卻又有微小的差彆。
不管怎樣,青逸隻覺得全身有用不儘的真元,儘管他自己清楚功力比當年渡劫時弱上許多,可他總覺得自己比那時要強大。這並非是此時的青逸真的能敵得過渡劫期修真者,而是在境界上,他已經高出渡劫期了。
他按照腦海中的記憶用自己的神力布置陣圖,五大靈修的功力順著他神力的指引緩緩進入陣圖中,霎時間腳下地動山搖,仿佛整個棲鳳山都要被連根拔起。
“穩住,隻是陣法在移動,並非棲鳳山根基不穩。”青逸見五大靈修都露出焦急之色,連忙提醒道。
唯獨冷肅不慌不忙,麵色沉靜地將真元注入鏡中。如果有人看到,會發現那透明的鏡子愈發虛幻,而且在無限放大,大到要將整個棲鳳山裝入其中。
隨著真元的注入,震顫越來越劇烈,明明腳下已經天翻地覆,可棲鳳山卻絲毫不受影響,依舊穩穩地紮根在地麵上。
青蒼幾個靈修這才放下心來全力行事,隻聽得窮奇嘶吼聲越來越大,既是憤怒,又是悲鳴。
其餘人聽不懂它在吼什麼,冷肅卻是眼角一跳。
十分奇異地,他聽懂了。並非是懂得了窮奇的語言,而是窮奇的情緒毫不保留地被他的內心解讀了。
窮奇在哀鳴,在悲傷,在指責他的背叛。
冷肅麵前仿佛升起一副畫麵,畫麵中棲鳳山一片血海,無數靈修被他收入鏡中,化成鏡的靈氣供他驅使。而那日見到的醜貓的放大版在他身邊,為他擋下白虎白破的瀕死一擊,隨後親昵地用頭蹭著他的掌心,仿佛在撒嬌般。
而那這七年間幫了他無數忙,教過他許多如何用最小的真元造成最大殺傷力功法的白破,奄奄一息地倒在地麵上,身邊是騰蛇、黃鳥與雪狼的屍體。它們一臉恨意地望著自己,而那穿著血衣的自已,毫不留情地祭起鏡,將它們收入鏡中。
這座他自由自在生活了七年的棲鳳山,塌了;救了青逸一命的還陽泉,枯了。地動山搖之後,天地間隻剩他與窮奇,站在一片廢墟之中,殘忍地笑著,望著腳下靈修們的屍海。
那裡沒有青逸,沒有善意的靈修,隻有他自己,殘忍狠毒孤傲的自己。
原來,他真的是墮天之人。
冷肅狠狠地攥緊掌心,毫不留情地繼續放大鏡,見青逸與五大靈修將陣法轉移,立時祭出鏡,將封魔陣與窮奇牢牢困在鏡中!
收陣入鏡時他還能聽到窮奇絕望的嘶吼,最後時刻窮奇將它億萬年的等待及期盼都傳遞到了冷肅腦海中。
然而冷肅心硬如鐵,仍是毫不猶豫地將窮奇封印。隻是在窮奇最後入內之時,冷肅學著它的法子,傳過去一句淡淡的話語——
我不是墮天,也不想墮天。如果必要犧牲一方,那麼我隻能守護這棲鳳山的靈修。
是我負你,是我欠你。可就算如此,也要遵循本心。我不信命,也不信天。就算修魔成魔,他也不會墮天,不會毀了這個世界。
收服窮奇那一刻,冷肅眼中血紅一片,帶著紫光的眼眸定定地瞧著青逸,瞧著這個給了他世界,改變他世界的人。
血色中他看見青逸緩緩走向他,伸出手為他擦去額上的汗珠,萬分平靜仿佛隻是例行公事般問了一句“沒事吧?”
血色漸退,冷肅清楚地看到青逸的身影,點點頭道“沒事。”
前方的路隻有一條,他看得很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隻為看文親的地雷,親一個麼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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