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子建沒有生氣,兩人都是暗鬆了一口氣。
‘嗚~~~’
隨著一道船笛聲響徹而起。
四人知道,這是代表檢票上船的意思。
四人上了船,找了個並排的座位坐好。
曹子建想著要24個小時後才能抵達,這就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進入夢鄉。
然而,人就是這樣,越想著睡覺越睡不著。
閉著眼睛十來分鐘的曹子建,愣是沒進入夢鄉。
無奈的他,隻得看起船外那一眼望過去全是海的‘景色’。
這段原本就很枯燥的航程,因為金不煥和薑祥雲給人當了保鏢,導致曹子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顯得更加無聊了。
時間如蝸牛爬行。
。。。。。。
翌日,清晨,6點五十分。
東方天際的第一縷陽光,悄然無聲地拉開了清晨的序幕,預示著新的一天到來。
從睡夢中醒來的曹子建伸了個懶腰。
“還有三個小時就抵達淞滬了。”
這會,整個船艙靜悄悄的一片,很多人都還在睡覺。
不過自己邊上的三位這會都已經醒了。
隻見黃煙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金不煥和薑祥雲見狀,也是跟著站了起來。
畢竟收了對方那麼多錢,這吃飯上廁所也是要跟著的。
不然,這錢掙的兩人不夠心安理得。
江輪號,廁所門口。
金不煥和薑祥雲如同門神一般守在門口。
廁所門推開,黃煙煙走了出來。
隻是就在她準備回自己座位的時候,突然感覺整個人有種天旋地轉之感。
而後眼前一黑,朝著甲板倒去。
好在薑祥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對方,才使得對方沒有栽倒。
這一幕,看得薑祥雲和金不煥一臉錯愕。
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暈就暈了呢?
“祥雲,什麼情況?”金不煥看著黃煙煙雙眸緊閉,臉色煞白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
“我也不知道。”薑祥雲搖頭。
“黃小姐,醒醒。”金不煥這就開始搖晃起黃煙煙的身體。
奈何,對方沒有一點反應。
“祥雲,把她放地上。”金不煥吩咐了一聲。
而後猛吸一口氣後,就準備朝黃煙煙的嘴上去湊。
“金不煥,你這是乾嘛?”薑祥雲忙道。
“人工呼吸阿。”金不煥答道:“《紅樓夢》看過沒有?當時薛寶釵落水被救上來的時候,也是昏迷不醒,最後靠著人工呼吸才得救呢。”
薑祥雲聞言,一臉黑線道:“那是沒有呼吸的情況下。”
“你看黃小姐,胸口還有起伏呢,說明能自己呼吸,沒到要做人工呼吸的地步。”
“那你說,現在咋辦?”金不煥問道。
對於這種情況,薑祥雲沒遇到過,他哪裡知道怎麼辦。
下意識的朝著曹子建的所在的方向看去。
而這會,曹子建已經朝著這邊走來了。
其實,從看到黃煙煙暈倒後,曹子建就已經起身了。
到了近前,曹子建盯著黃煙煙看了起來。
隻見對方臉色蒼白,額頭處還能看到點點細密的汗珠。
要知道,這會可不是夏天。
對方暈倒之前也沒有做什麼劇烈運動,怎麼可能會出汗?
唯一的解釋,黃煙煙有病。
至於什麼病,曹子建不是醫生,所以並不知道。
就在他想著讓金不煥和薑祥雲扶對方先去位置上坐好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幾位,我是郎中,讓我給小女娃看看吧。”
曹子建扭頭看去。
隻見說話之人是一個?頭戴圓頂帽,著藏藍色長衫,外罩一件黑色馬褂,看起來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
“有勞了。”曹子建點點頭,讓金不煥和薑祥雲讓出了身形。
儒雅中年男子蹲下身子,先是翻了翻黃煙煙的眼皮,而後將手搭到對方的手腕上,開始給她把起了脈。
好半晌後,儒雅中年男子將手收回,開始在黃煙煙身上的各個穴道上按了起來。
然後又在她鼻下的人中穴摁壓了一下。
隨著他最後一指按下,黃煙煙終於悠悠睜開了眼睛,一臉迷茫的看著四周。
顯然,對於自己暈倒這事,還沒反應過來。
“小女娃,你剛才暈倒了。”儒雅中年男子開口道:“不過沒什麼大礙,隻是肝虛風動引發的氣血不足。”
“吃點東西會好一點。”
“謝謝你。”黃煙煙朝著對方表達了謝意。
“黃小姐,我帶你去船上餐廳。”金不煥接口道。
“不用,我現在實在沒什麼胃口。”黃煙煙擺了擺手:“先扶我回座位上去吧。”
“好吧。”金不煥也沒勉強。
這就同薑祥雲江對方攙扶到了位置上。
隨著重新落座,曹子建發現,黃煙煙一直用手捂著嘴巴,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如果是其他人,曹子建還能坐視不理。
但誰叫這丫是金不煥二人的臨時雇主呢?
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他,這就將手伸進口袋,心念一動,從儲物戒指裡取出幾顆褪去包裝的大白吐奶糖。
雖然剛才儒雅中年男子說的話,有些晦澀難懂。
不過曹子建知道,就是所謂的低血糖。
“吃顆糖吧,可以緩解你的難受。”曹子建將奶糖遞給了黃煙煙。
黃煙煙盯著那幾顆自己沒見過的糖果看了幾眼後,最後還是拿過一顆道了一句謝後,放到了嘴裡。
隨著大白兔入口,黃煙煙發現,這糖的味道有些奇特。
不僅香香甜甜,還帶著一股濃濃的奶味。
也正是這顆糖,讓她感覺整個人都好受了許多。
三個小時後,江輪號抵達淞滬十六鋪碼頭。
這是一處位於法租界與華界交界處的碼頭。
隨著船完全停穩之後,四人開始下船。
從碼頭出來後。
金不煥和薑祥雲看著地上的煤屑路,眉頭都是一皺。
這跟他們想象中的遠東第一大城市有著明顯的出入。
曹子建看著兩人臉上表情,就知道兩人在想什麼了,這就開口道:“在淞滬,華界和租界,可以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可以這麼理解,華界相當於是貧民窟,租界相當於富人區。”
“而我們現在所處的,正是華界,路差些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