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從查理哈登將其當做台燈座可以看出,對方對於這件橄欖瓶的來曆和價值是完全不清楚的。
不然也不會如此冷落這件稀世珍寶。
很快,一個主意在曹子建腦海中出現。
這就順著查理哈登的話說道。
“哈登先生,一個台燈燈罩而已,哪用得著回國訂做,我就可以給你重新設計一個台燈。”
“米斯特曹,你對於燈具也有研究?”查理哈登問道。
“實不相瞞,祖上三代,都是在清宮內務府造辦處下設燈庫入職,乾的是給皇帝製造和修理宮燈,花燈的活。”
“小小台燈而已,對我來說小kiss。”
此話一出,對於曹子建不了解的查理哈登雙眸一亮。
清宮造辦處的名氣,即便他這個老外也是有所耳聞。
其內出品的物件,工藝水準之高,堪稱華國之最。
但張好好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曹子建一眼。
他了解曹子建,跟清宮造辦處屬於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這麼跟查理哈登說,肯定有所圖。
至於圖什麼,張好好也已經猜到了,應該就是那橄欖瓶燈座。
隻是,張好好對於瓷器沒什麼研究,完全不知道這橄欖瓶的年份和價值。
“等回頭再找子建兄詢問一下。”張好好暗道。
正所謂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傻把式,又練又說真把式。
為了讓查理哈登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切,曹子建主動開口道:“哈登先生,你去幫我拿張紙跟筆,我現在就給你把台燈的樣式畫個草圖出來,讓你參考參考。”
查理哈登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後,便是去拿紙跟筆去了。
曹子建也沒閒著,將連接在燈泡上的插頭一拔,就準備將橄欖瓶燈座給抱到茶幾上。
隻是這一拿,讓曹子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重量不對。
這橄欖瓶太過沉重了。
“什麼情況?”不明所以的曹子建心念一動,發動了心如明鏡能力。
這一看,曹子建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橄欖瓶沒問題,就是查理哈登為了其穩定性,特地在瓶內裝了大量的泥沙。
如此不愛惜,更讓曹子建確定,在查理哈登眼中,這橄欖瓶就是個外觀好看一點的瓷瓶而已。
並沒有將他視作寶貝來看待。
不多時,查理哈登拿著紙跟筆回來了。
看著曹子建將那橄欖瓶燈座給搬到茶幾上,他也沒說什麼。
曹子建接過紙跟筆,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現實世界的台燈,在結合麵前橄欖瓶的器型,開始繪製起了台燈的草圖。
不多時,一張充滿了古典韻味,又兼具現代設計感的台燈圖稿被曹子建畫了出來。
沒等曹子建將手上的圖稿遞給查理哈登呢,對方就連聲誇讚道:“好,好,好,這樣式的台燈完全符合我心裡的預期,實在是太漂亮了。”
張好好此刻也是麵露驚訝之色。
他沒想到曹子建居然真會。
“既然哈登先生滿意,那我這邊就開始著手製作,大概十個工作日內就能將全新的台燈送到你這。”曹子建開口道:“至於這個燈座,我要帶回去做個草稿,不知道可否?”
“米斯特曹,這燈座你拿去便是,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查理哈登開口道:“反而我開始期待你設計的台燈了。”
曹子建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就這麼的,曹子建用一個現實世界的普通台燈換到了雍正粉彩蝠桃紋橄欖瓶。
這結果,是曹子建自己也沒有想到的。
曹子建抱著那橄欖瓶,招呼了查理哈登一句:“哈登先生,那現在咱們去看看那商鋪吧。”
隨即,一行四人乘坐張好好的車去到了那間商鋪。
下車的時候,曹子建刻意沒有將那橄欖瓶給帶上。
查理哈登要出售的店麵,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
從一樓的擺設布局和陳列櫃不難看出,該店鋪之前應該是做中藥生意的。
因為店內有一個中藥鋪才有的攔櫃。
這攔櫃的主要作用,就是為了防人多出錯,讓店內夥計遠離嘈雜,能平心靜氣地抓藥。
至於二樓,全被搬空了,什麼都沒有。
一番查看下來,曹子建對這店鋪的麵積,整體布局以及所處的位置都還算滿意。
這就開始詢問起了價格。
“哈登先生,這商鋪你準備什麼價錢出手?”
“米斯特曹,我也不跟你打馬虎眼,當初我盤下這商鋪的時候,就已經花了三千大洋,算上後期各種裝修,雜七雜八的費用,總投入也超四千大洋了。”
“要不是家裡兄長要用錢,這店鋪我真不想轉讓。”
“你一個老外,在淞滬做中藥生意?誰信呀。”曹子建心裡門清,不過也沒有戳破。
他知道,對方說這些,無非就是想這店鋪能賣出一個高價。
“這樣,三千八百大洋。”查理哈登終於報出了自己的價格。
“哈登先生,我誠心要,三千大洋,如果可以的話,咱們現在就可以去辦手續。”曹子建開口道。
。。。。。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曹子建以三千五百大洋盤下了這間在南京路上的二層商鋪。
對於這價格,曹子建完全可以接受。
因為報紙上那些商鋪的價格也差不多就是這樣。
同張好好賣劉度的畫作不同,這買商鋪是需要辦各種手續的。
好在查理哈登在工部局有人認識,所以這手續都是一路綠燈。
原本,普通人可能要好幾天才能辦完的手續,最後兩個小時就完成了全部的交接事宜。
給王楚付完傭金之後,對方也是告辭離開了。
張好好看著車內隻有自己和曹子建二人了,這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子建兄,這橄欖瓶?”
“大寶貝。”曹子建將橄欖瓶抱在懷裡,愛不釋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