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這話,嚴文德雙眸一凝,而後便搶也似的將板磚硯台給拿在了手中。
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來。
同曹子建一樣,嚴文德在外表並沒發現這硯台的任何端倪。
“子建,這看著不像呀。”
“嚴老,你沒感覺這硯台輕了一點嗎?”
嚴文德聞言,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搖頭道:“沒感覺。”
“難道是我之前獲得過‘心靈手巧’這個能力?所以對於物件重量的差異有明顯的感覺?”曹子建心中這麼想著,這就讓嚴文德將硯台重新拿給自己。
而後開啟心如明鏡,開始小心翼翼的用雕刻刀在硯台表麵小心翼翼的刮擦了起來。
嚴文德在一旁看得認真。
隨著一撮撮硯粉被刮掉,嚴文德看到,硯台表麵居然出現了一條小縫隙。
該縫隙呈筆直線狀,並不是那種因為時間緣故,硯石出現自然龜裂的痕跡。
“這...硯中藏物?”嚴文德頓時來了精神。
對於這種內藏玄機的手法,在亂世還是比較多的。
除了隱藏寶貝的目的,也為了防止真正的寶貝被毀或搶奪。
如民國世界的曹子建得到的那幅柳公權的《十六日帖》,就是被藏在畫中。
隻是相比起畫中藏畫,這硯中藏物在難度上相對要簡單一些了。
但簡單歸簡單,能做到外表完全看不出來的地步,也是有些許難度的。
一時間,嚴文德對於這板磚硯台內部藏了什麼寶貝,起了濃重的好奇心。
為的防止這一過程被人打擾,嚴文德悄悄起身,出了包間,跟前台的工作人員說了一句。
讓他們沒有自己的允許,先不要上菜。
等到吩咐完畢,嚴文德躡手躡腳的重新回到了包間。
這會,曹子建還在拿著雕刻刀對著那台板磚硯台在刮擦。
隻是,四個邊的裂縫已經被曹子建給刮出了三麵。
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嚴文德屏聲靜氣,默默的等待了起來。
不多時,四個邊的縫隙全部露了出來。
曹子建換了一把最小尺寸的雕刻刀,將刀頭往裂縫中擠去,而後用力一撬。
‘哢嚓’一聲。
裂縫和裂縫之間開始分開。
嚴文德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其內的寶貝,而是幾團有點變色的棉絮。
隨著棉花被曹子建清理乾淨,總算是露出了其內寶貝的真容。
那是一方呈長方形,邊沿光滑,飾回紋,右側刻“紫琳腴”,細膩堅實,色青的硯台。
曹子建將這塊硯台從凹槽中取出,拿在手裡端詳了一番後。
而後,開始兩指微曲,去叩擊那塊硯台。
得到了回應是泥聲。
一番操作下來,曹子建對於板磚硯台內部藏的這塊硯台有了一個明確的判斷。
這就抬手,將其遞給了嚴文德:“嚴老,你也看看。”
這會的嚴文德早就有點迫不及待了。
好的硯台,他並不是沒有見過。
但是像這種硯中藏硯,他卻是第一次見。
這不免會讓人有些小期待。
當即接過,看了起來。
硯台的雕工,縱橫穿插,有條不紊,刻刀遊走之處,力度準度令人驚歎。
除此之外,嚴文德發現,這方硯台的背麵還雕了銘文,而且還有落款。
“我就說,這背麵的銘文未給給我一種字體緊密纏縛,連綿不斷,工整秀麗的感覺,敢情是出自製硯名家顧二娘之手。”嚴文德開口道。
“子建,沒想到如今的潘家園,居然還能給你撿到這麼大一個漏,厲害,厲害。”
嚴文德說這話,沒有嫉妒,有的是對曹子建眼力的佩服。
“當時我一上手,就感覺重量有些不對,於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將其買回來研究,沒想到真的內有乾坤。”曹子建故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如今傳世的顧二娘製硯鳳毛麟角,寄托顧二娘銘款的硯台又真假難辨。”
“但從現今所見比較可靠的顧氏作品來看,這方硯台古雅華美,圓活肥潤,上承明風,下啟有清一代,乃承上啟下的硯壇巨匠。”
“加上又被人刻意藏在硯中,大概率是真品沒錯了。”嚴文德分析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曹子建讚同道。
“按照目前的市場行情,你這方硯台,最少也要這個數吧?”嚴文德伸出兩根手指。
“顧二娘做為清代著名女製硯家,其作品一方麵下刀明快乾淨,一方麵於細節處纖細圓渾,有女性化溫柔優美的氣質,最得文人浪漫情懷的欣賞。”曹子建點頭道。
“而且顧二娘製硯,非端溪老坑佳石不奏刀,且從不肯粗製濫造,生平所製硯不及百方。”
“兩百萬差不多吧。”
“那這頓飯,必須得你請了。”嚴文德笑著將手中的硯台還給了曹子建。
“那是自然。”曹子建笑道。
雖然說,這方硯台的價值,比起曹子建儲物戒指內的很多藏品都不如。
但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第一次在現實世界撿漏價值上百萬的古玩。
意義完全不一樣。
當即,曹子建將刻刀重新收好,順便將桌上的硯粉給清理了一下,便是讓服務員上菜。
吃完飯的二人,下午繼續泡在了潘家園。
一直到晚上4點,兩人才從潘家園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曹子建接到了宋政的電話。
“宋叔。”
“小建,宋叔這邊手頭還有點事沒辦完,要晚幾天才能回京城了。”
曹子建想著,國博那邊也還沒下文呢,開口道:“宋叔,不急的,你先辦完手頭的事。”
簡單的一番寒暄,曹子建掛斷了電話。
即將獸首的事,要過幾天,索性,曹子建先選擇回秦省。
畢竟還有個大客戶在秦省等著自己呢。
最後,曹子建並沒有跟嚴文德回到曹蒹葭的小區,而是直接讓司機將自己送到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