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子建如此高的評價,王大寶雙眸大亮。
然而,接下來,曹子建卻是話鋒一轉。
“這確實是齊白石的作品不假,但並非真跡,而是一幅印刷品。”
“印刷品?”王大寶一愣。
起碼,以他的眼光去看,這絲毫看不出一點印刷的痕跡。
“是的,在華國,有很多印刷品能以假亂真到連畫家本人都分辨不出的地步。”曹子建開口道。
“這種神奇的印刷工藝,叫做木版水印。”
“雖然說,如今,照相和現代油墨印刷技術已經發達,但還是不能使紙、絹、墨、顏料等材質上與原作保持一致。”
“但傳統的木版水印技術卻是能在“以假亂真”上更勝一籌。”
“不僅能製作譜箋小品,而且能複製繪畫技法非常複雜的絹本、紙本等恢宏巨製。”
“這門技藝也憑借著自己的獨到之處,成為了國家級非遺文化物質遺產代表性項目。”
“是一項對華國書畫精品進行高仿真複製的傳統工藝。”
“其技藝之繁瑣可分為幾十道基本工序,需要勾描師、雕版師、水印師三人通力協作完成。”
“它每一個工序都必須完全采用手工操作,所有技藝傳承都是師傅帶徒弟一代代口傳身授。”
“還有這種技藝?”王大寶愕然道。
“早在06年的時候,國內就有家拍賣公司,將一幅署名為“白石老人”的《荷花蜻蜓圖》鑒定成是齊白石晚年佳作。”曹子建點頭道:“將它估值為二十萬。”
“但後來才發現,這張被認為是真跡的畫作,其實是上世紀50年代用木版水印技法複製而成,其製作成本一千元都不到。”
“這種類似的情況還不止一件,因為很多人會從裝裱的新舊來區分原件與複製品。”
“但如果用原作相仿的材料裝裱複製品,就可以很好的避開。”
“那這豈不是無人能辯了?”王大寶問道。
“這世界,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曹子建開口道:“如果仔細甄彆,還是能發現真跡和木版水印的區彆。”
“如真跡的材質和紙張是經過時間的沉澱,具有獨特的質感和色澤。”
“墨色也更加鮮活,有豐富的層次感和飛白表現。”
“真跡的印章通常有明顯的凹凸感,印泥會深入到紙張纖維中去。”
“而木版水印的畫麵一般很平,缺少質感。”
“此外,木版水印的顏色或墨跡也會略顯刻板,不同墨色之間有明顯的分割痕跡。”
聽著曹子建的這些話,王大寶盯著明前的畫作仔細看了起來。
然而,他對於書畫鑒賞壓根不懂,即便曹子建說了這些,他也愣是沒看出來,問道。
“曹總,那這幅畫現在是不是一文不值了?”王大寶問道。
“儘管兩者在視覺效果上有所差異,但其藝術表現力還是不能忽視。”曹子建搖頭道:“同時,木版水印也承載了傳統文化的力量。”
“所以,這幅畫雖然是印刷品,但還是有一定的價值。”
“估摸著萬把塊沒什麼問題。”
“好吧。”
又逗留了一會,王大寶這才帶著畫重新離開。
對於曹子建的給出的結果,王大寶並沒有去懷疑。
畢竟,對方從始至終也沒有提出讓自己將這畫轉讓給他的意思。
那對方騙自己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