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賀開武知道,自己兒子不是那意思。
他怕自己兒子言多必失,這就趕忙出來替賀凡解圍道。
“金老弟,犬子他娘走得早,打小又跟著賀某這個大老粗走南闖北,所以沒讀過什麼書,說話也不經過腦子,您彆見怪,他不是這個意思。”
金不煥哈哈一笑,忙道:“賀老哥,您彆認真,我開玩笑呢,先吃,先吃。”
賀凡將一個饅頭給咽下去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金不煥,問道:“對了,金兄,您剛剛說讓曹公子看到價值,這價值是啥呀?”
“還有,您在曹老板身邊提供了什麼價值?”
“我...”金不煥被這問題問的一愣。
他想說自己的商業頭腦。
可是,這會,還沒發揮出來呢。
所以,一直之間也是有些語塞。
薑祥雲望著金不煥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什麼的滑稽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煥,看你拿小凡開玩笑,現在被將了吧?”
“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金不煥輕哼一聲。
“金兄,我今年二十有一,不是小孩子了。”賀凡連道。
“我還二十有六呢,所以在我眼裡,你就是小孩。”金不煥接口道。
“我媳婦說了,成婚之後,就是大人了,因為肩上多了一份重任。”賀凡開口道。
此話一出,金不煥一臉愕然的看著賀凡,難以置信道:“你...你說,你都有媳婦了?”
“對呀。”賀凡點頭:“我跟我媳婦一個村的,去年成的親,隻是因為她是家中獨女,父母身體又有些不好,我爹就讓她先留在家裡照顧二老,所以這次就沒跟我出來。”
聽到這話,金不煥頭一仰,嘴裡發出一聲長嘯。
“老天爺,不公平,這不公平阿。”
“為什麼彆人二十一歲就有媳婦了,而我金不煥二十有六,卻是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懲罰我?”
那摸樣,惹得曹子建等人都沒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祥雲,你怎麼有臉笑的?整的你有媳婦了一樣。”金不煥惡狠狠的瞪了薑祥雲一眼。
畢竟他不敢瞪曹子建。
“我確實沒有。”薑祥雲笑道:“不過起碼我牽過女孩子的手。”
這回答,整的金不煥去角落畫起了圈圈。
賀開武感受著場中歡快的氣氛,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寬慰之色。
因為他能感覺得到,曹子建的這個團隊,氣氛有些融洽。
雖然說,他不知道曹子建以後到底會給他安排什麼事情,但從現在這股融洽的氣氛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隨著後麵的飯菜全部被解決殆儘,薑祥雲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著曹子建開口道。
“子建先生,剛剛開武先生擺攤賣藝的時候,那張阿虎不是給了三天的考慮時間嗎?”
“現在開武先生跟了您,那張阿虎那邊會不會心有不甘呀?”
“因為我看那人不像個善茬。”
“加上這淞滬說小不算小,說大也不算大,隻要以後還在淞滬這地界生活,遲早會有碰到的一天。”
“祥雲,你這不就多慮了嗎?那張阿虎不甘能怎麼樣?難不成還能威脅賀老哥不成?”金不煥不以為然道:“大不了,我替賀老哥出那十塊大洋。”
如果是彆人,金不煥的這個做法確實可行。
但是,曹子建卻是明白,張阿虎其實就是看中賀開武的能力,想要賀開武給他辦事。
那十塊大洋,不過隻是個幌子而已。
即便給了,像賀開武這樣的武師如果不能為他所用,他也絕對不會允許對方投入彆人名下。
之所以曹子建這麼肯定,是因為對方那長相,身份,已經讓曹子建知道,著張阿虎到底是何許人也了。
因為生性好鬥,打架時非常勇猛,如同猛虎一般?,所以有了張阿虎這個名號。
不過比起這個名號,他的另一個名字更為人所知。
張小林。
眾所周知,淞滬青幫中,混得最好的有三個人。
這三個人也被後世稱為青幫三大亨。
三人的起點都不算高,但都憑著一身的江湖本事混到了頂尖的位置。
分彆是會做人的杜月生,愛財的黃金容,以及最能打的張小林。
這乍一聽給人感覺就是黃金容是一個很會做生意喜歡錢的人。
杜月生是一個會交朋友麵子很廣的人。
這張小林一定就是一個講義氣、武藝高強的人。
其實不然。
在武藝這方麵,張小林確實是一把好手。
這從對方能拉開兩次十二力滿弓可見一斑。
但說到義氣,此人卻是一點也不沾邊。
他屬於典型的有奶便是娘。
即所謂的不折不扣純利己主義者。
對於民族認同感,是一丁點都沒有。
後來腳盆國步步逼近的時候,另外兩大亨雖然也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但起碼那二亨對此避之不及。
而張小林卻果斷選擇投靠他們,淪為了腳盆國人的走狗。
可以說,此人的一生是暴力、貪婪和背叛的縮影。
前期通過暴力手段擴張勢力,開設賭場,逼良為娼,走私鴉片販賣等積累財富,後期見苗頭不對,又果斷投靠腳盆國殘害同胞。
隻是這些,曹子建也不好跟金不煥等人說,隻得道:“放心吧,既然賀老哥跟我做事,這件事我肯定會處理妥當的。”
就在曹子建話音剛落,賀開武接口道:“曹公子,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那張阿虎不敢對我怎麼樣。”
曹子建還以為對方是不知道張阿虎的為人才這麼說的,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既然吃飽喝足,那咱們走吧。”
說著,曹子建付了賬,帶著賀開武和賀凡去街上買了一些生活用品。
至於明天怎麼安排,曹子建先讓二人跟著金不煥去大世界那邊。
一切弄完,等到曹子建重新回到彙中飯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