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妹妹,這方法對公子哥可不一定奏效呀。”周小雅擔憂道。
“我知道,這招得看人下菜碟。”湯嘉禾接口道:“經過這幾分鐘的接觸,我已經對那公子哥了解的很透徹了,他絕對吃我這套。”
“不錯,不愧是我的得力乾將,幾分鐘便是摸透了一個男人。”周曉芳讚賞道。
“這還得多虧周姐平時教導有方。”湯嘉禾恭維了一句。
周曉芳笑了笑,正欲開口。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有節奏的敲門聲。
“應該是李空兒來了。”周曉芳聽著敲門聲後,將到嘴的話收回,朝著湯嘉禾吩咐了一聲:“嘉禾,去開門。”
隨著房門打開,從門外進來兩個人。
一個就是剛剛被周曉芳派出去喊李空兒過來的那位,還有一個自然就是李空兒。
隨著兩人進屋,兩人都是朝著床上的周曉芳打了個招呼。
“周姐。”
“空兒,休息會,等會有個任務派你去。”周曉芳開口道。
......
這會的曹子建已經在載豐的房間裡了。
隻是,由於吳其洲還在跟載豐因為那件慈禧印章的事在還價,使得沒什麼事做的曹子建正發動心如明鏡能力觀察著周小雅的房間。
不管是湯嘉禾跟周曉芳彙報的情況,還是李空兒的出現,都被曹子建儘收眼底。
“吳老板,總之,這印章低於九千五百大洋,我是不會考慮出手的。”載豐這句話,好似最後的通牒一般。
其實,在他自己看來,他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了。
如果真的想低價出手的話,當初黃承乾讓他三萬大洋賣趙佶的《寫生圖》和慈禧印章的時候,他就選擇賣掉了。
隻是,吳其洲顯然不吃他這套,開口道。
“金老板,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六千三百大洋,是我能出的最高價了。”
磨了這麼久的載豐也是沒了耐心。
見雙方實在有些談不攏,索性讓薛總管將印章給先收起來,回頭在另尋其他買家。
吳其洲看著這一幕,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沒有強求。
因為載豐的價格,讓他根本沒有什麼利潤空間。
作為一個地道的古董商人,既然沒有利潤,那買回去吃灰嘛?
“老爺,下一件要拿什麼出來?”薛總管將印章重新放回到櫃中之後,回頭朝著載豐詢問道。
“那幅字畫最後在拿出來。”載豐答道。
薛總管露出了然之色,這就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盒子。
這盒子的大小跟剛才裝慈禧印章的盒子差不多。
“難道又是印章?”曹子建心中這麼想著。
但是隨著盒子被打開之後,曹子建雙眸爆射出一道精光。
因為其內裝得並不是印章,而是一個瓷碗。
該碗器形雅正,弧壁渾圓。
以粉紅釉為底色,融合中西藝術風格,器身外壁繪四組開光花卉紋。
妙筆下,這些花卉或含苞、或盛綻,或待放,渲染細膩,纖瓣柔葉姿婀娜,意雅趣真。
“粉紅地琺琅彩開光花卉盌。”曹子建暗道。
要知道,粉紅底色釉極其容易受窯溫影響,稍有不慎即會發灰或褪色,成品率極低?。
而且這種料主要依賴黃金微粒顯色,故成本高昂且調配工藝複雜?。
最最主要的還是,粉底紅地琺琅彩存世量極其稀少。
根據清宮檔案記載,康熙朝粉紅地琺琅彩瓷一共也才燒製了數十件而已。
且每一件都還是康熙親自參與設計的。
“二位,誰先上手過目?”薛總管朝著曹子建和吳其洲問道。
“這位公子先吧。”吳其州主動要求道。
之所以讓曹子建選擇先上手,並不是吳其洲出於好心,而是在當今這個古玩行,有一個傳統。
即“玩畫不屑瓷、鑒瓷不研畫”。
指的是專注於書畫收藏和研究的人,往往輕視瓷器工藝的價值。
而曹子建剛剛表現出對華國字畫這麼了解的程度,顯然,在吳其洲看來,對瓷器肯定知之甚少。
然而,讓吳其洲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個傳統,早在21世紀被摒棄的乾乾淨淨了。
因為不管是書畫研究者,還是瓷器鑒定家,為了避免在藝術價值判斷中出現片麵性。
書畫研究者已經開始關注瓷器紋飾對繪畫技法的借鑒,而瓷器鑒定者也會研習繪畫語言。
更彆提曹子建了。
對於對方的‘客氣’,曹子建也沒矯情,這就率先將那個碗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小子看這瓷碗的動作和細節....”看著曹子建的動作,吳其洲心下驚愕。
他發現曹子建是多角度觀察,先整體後局部,依次觀察口沿、腹部、底足,並逆光檢查釉麵透光性。
不僅如此,居然還懂得用指腹感受釉麵是否溫潤。
單單幾個動作,就足以看出,對方的專業。
此刻曹子建哪顧得上吳其洲的心中所想,他現在一門心思全在麵前的瓷碗上。
他發現,該碗的底款居然還是罩雙方框,紅料底書‘康熙禦製’雙行四字宋體款。
這個紅料書款讓曹子建得到了諸多的信息。
要知道,康熙中後期的禦瓷,可都是可都是藍料雙方框。
此碗明顯是康熙年間琺琅作早期禦瓷,屬於是第一批。
但早歸早,該碗胎佳色雅,藝技精湛,遠勝試驗雛例,極其珍罕。
像這種稀世之珍,屬於是市麵上壓根就見不到的寶貝。
也是曹子建來載豐這裡真正要‘撿漏’的目標。
不過曹子建也清楚,以載豐對清宮史的了解程度,肯定也知道這件粉紅地琺琅彩的昂貴。
所以,對於這件碗的報價,應該是極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