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吳其洲和曹子建都是陷入了沉默。
確實,這幅手卷,已經屬於是頂級書畫中的頂級了。
但是十萬大洋的價格,即便是曹子建也有些接受不了。
要知道,這會恭親王府將其抵押出去的價格也不過八萬大洋而已。
一座府邸八萬大洋看著價格挺高的。
但是要清楚,恭親王府的規模呀。
占地足有六萬多平方米,相當於六個足球場的大小了。
除此之外,現實世界的張好好曾經說過,在他眾多收藏的書畫法帖中,讓他最滿意的作品,就是陸機的《平複帖》。
陸機,西晉時期的書法家,文學家,東吳名將陸遜的孫子。
根據文獻記載,陸機少有奇才,文章冠世。
而他的《平複帖》比王羲之的手跡還要早個七八十年,距今已經1700年了。
是華國已見最古老的法書瑰寶,被收藏界尊稱為‘華國第一帖’。
也是現今傳世墨跡中的開山鼻祖。
最開始,賣家對於張好好的開價是二十萬大洋。
即便是財大氣粗的張好好,聽到這價格,也覺得自己有些難以承受,所以沒有出手購入。
不過對於這個法帖,張好好一直沒有放棄。
中間時不時的就會托人跟賣家進行協商,希望對方在價格上能讓一讓。
隻是,對方一直咬著價格不鬆口。
直到一年後,那賣家的母親過世。
為了能給母親大辦喪事,原本還不怎麼急於出手《平複帖》的賣家,為了能籌集到錢,也開始著急了。
張好好在第一時間得知這件事後,並沒有心中大喜,甚至表示不想趁人之危。
他讓人轉告賣家,說對方可以將《平複帖》抵押給他們鹽業銀行,他則是先借給對方一萬大洋來辦完這場喪事。
隨著轉告信息到了賣家耳中之後,他對張好好的開價從一年前的二十萬大洋變成了四萬大洋即可買斷,不用抵押。
雖然說,蘇軾的這幅手卷跟陸機的《平複帖》,哪個價值更高一些,不好評價。
但不可否認的是,兩件作品都屬於頂級書畫中的頂級了。
而越是頂級的書畫,買家越不容易找。
並不是買家不想要,而是因為頂級書畫都太貴的。
能收的起的買家,實在太少太少了。
載豐見吳其洲和曹子建都不說話,也沒有急著開口,而是默默的等待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房間變得針落可聞。
最後,還是載豐率先沒有忍住,出聲道:“吳老板,曹公子,既然你倆都不表態,那我做出點讓步。”
此話一出,成功吸引了曹子建和吳其洲的目光。
“隻是在價格方麵,我不可能讓步的,但是...”載豐說著,語氣一頓:“我可以給你們搭幾件東西。”
其實,不管是古玩行,還是普通行業,搭售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
目的無非就是通過捆綁銷售,來減少議價,提高成交效率。
但往往,搭售的那些東西,價值普遍都不高。
所以聽到載豐的這個要求,吳其洲直接道:“金老板,我不用搭售,這樣,那手卷我出四萬大洋,隻要金老板點頭,我吳某保證,半個時辰內,就可以將錢送到你麵前。”
“吳老板,我說了,價格方麵不可能讓步的。”載豐堅定道:“四萬我是絕對不可能賣的。”
“如果吳老板還想跟我繼續聊下去,就請耐心看完下麵幾件搭售的物品吧。”
說著,載豐便是不再理會吳其洲,而是抬眸給了薛總管一個眼神。
薛總管心領神會,這就從櫃子裡取出三個盒子,擺到了案桌上。
這三個盒子,其中一個,正是裝著慈禧印章的那個。
剩下兩個盒子,一個跟裝慈禧印章盒子差不多大小,甚至連形製都一模一樣。
還有一個則是扁扁的,長方形的樣式,感覺裡麵最多也就裝根毛筆的樣子。
幾乎同時,薛總管將三個盒子給全部打開。
曹子建看到,那兩個正方形的盒子裡,裝得都是慈禧的印章。
材質都是碧玉。
對於這兩枚印章,曹子建提不起一絲的興趣。
不僅僅是因為價值低廉的問題,最主要的還是,那趙佶的《寫生圖》被儲物戒指認定為是趙佶真跡,但是,並沒有讓‘天降祥瑞’這個能力得到一丁點的提升。
根據曹子建的初步判斷,並不是說,所有帝王的物品都能夠使‘天降祥瑞’得到提升。
還要看這個帝王在曆史上的影響力。
慈禧...對於整個末代清朝的影響力確實很大,但都是負麵的。
曹子建可不認為她的物品能夠讓‘天降祥瑞’升級。
倒是那個長方形盒子裡的物品,讓曹子建雙眸微亮。
其內放得是一片‘黃皮紙’。
確切的說,是一塊被做得很扁很扁的銅片。
該銅片長35厘米左右,寬八厘米,厚度連0.1厘米都不到。
在銅片表麵刻著密密麻麻的字。
這些字以細線勾勒筆畫輪廓,形成獨特的立體視覺效果。
“這是唐代典型的‘“雙鉤楷書”刻寫。”曹子建心中暗道:“字體工整嚴謹,線條均勻,是唐代官方文書和重要器物銘文的常見形式?。”
“難道這還是一件唐代時期的銅片?”
由於背著光,曹子建並沒有看清銅片上所有的內容。
這就朝著載豐開口道:“金老板,我想先上手看看這枚銅片。”
曹子建發現,自己問出這話的時候,載豐嘴角明顯抽動了一下。
“嗯?我這話問的有什麼問題嗎?”曹子建心中困惑。
而就在這時,載豐的聲音已經響起:“曹公子請隨意。”
得到允許的曹子建這就將那銅片從盒子中拿了出來。
隻是隨著銅片入手,曹子建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銅片,重量不對,有些過沉了。
按理來說,如此厚度,麵積的銅片,重量應該隻有幾十克才是,但這‘銅片’的重量居然達到了半斤左右。
唯一的解釋,這壓根就不是銅製的。
經過簡短的觀察,曹子建終於明白剛才自己說這是銅片的時候,載豐表情不對勁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