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五,不能再少了?”曹子建問道。
“小夥子,實不相瞞,這件妝奩箱之前有人已經開過一萬八的價格,當時我都沒賣。”王振開口道:“今兒,主要還是看你跟賈老板一起過來,而賈老板此前照顧了我不少生意,我也是賣他一個麵子,才隻要你一萬五的。”
“換做彆人來,這價格我絕對不會賣。”
一旁的範陽聞言,暗道:“就子建對於古玩的認知,這價格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隻是這個念頭剛生,讓他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曹子建居然選擇了跟對方妥協。
“得,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還價了,一萬五就一萬五吧。”
看著曹子建掏出手機,準備掃碼付款的樣子,範陽整個人都有些懵。
“什麼情況?我都能看出,這妝奩箱砍到一萬的價格,問題不大,子建為何這麼痛快就同意成交了?”
“難道子建很欣賞這件妝奩箱,所以願意多花一點錢?還是說,這妝奩箱是個漏?”
“等離開這裡後再問問子建吧。”
心中這麼想著,範陽將手上的龍紋盤給放回到了盒中,打開了第三個盒子。
依然是官窯,是清道光的粉彩花卉紋碗,價值也在15~20萬這個區間。
第四件,還是官窯,同樣二十萬左右的價格。
........
曹子建捧著妝奩,站在範陽身後看著盒子內的一件件瓷器。
此刻,他已經看了十一個盒子了。
清一水的全都是官窯瓷,隻不過沒有特彆貴的,均價差不多都在25萬上下。
“這些瓷器全部到代,難道是我想多了?”曹子建心中暗道一句。
不多時,範陽打開了最後一個盒子。
其內是一對霽紅釉杯。
直口,深腹,圈足內收,造型飽滿規整,圈足所見胎骨致密,外壁施紅釉,釉色瑩澈濃豔,如初凝之牛血。
口沿處及圈足外壁有微流釉現象。
曹子建知道,這並不是什麼缺陷,而是古代景德鎮禦窯廠那邊刻意為之的。
因為微流釉的效果能夠使得瓷器表麵更加生動和富有變化,增加了藝術價值和觀賞性。
杯底落青花“大清雍正年製”六字二行楷書款。
“這最後一對杯子也沒問題,而且還是所有清倉古玩中價值最高的。”曹子建暗道:“像這樣一對雍正霽紅釉杯,正常市場價一百萬是沒什麼問題的。”
“再加上前麵那些.....”曹子建在腦海中快速計算起了這十六件古玩的正常市場價值。
“三百三十萬左右,就不知道店家的清倉價是多少了。”
心中這麼想著,曹子建默默的站在範陽身後,等待他將最後那對杯子給看完。
隨著範陽將最後那對雍正霽紅釉杯被放回到盒中之後,他沒有第一時間去詢問王振價格,也沒有去跟賈賓說話。
而是扭頭看向了曹子建,開口道:“子建,你這次跟我過來不是見世麵的嗎?現在無疑是個機會,你親自上手看一看吧。”
曹子建明白,範陽這是在讓自己做最後的確認。
如果自己說沒問題,那他就要跟店家商議價格上的事了。
“好呀。”
曹子建應了一聲,沒有將妝奩箱給放下,而是將其直接夾在了自己的左手腋下,右手開始去拿盒子裡的瓷器。
隻是這一幕落到王振眼中,就覺得曹子建應該是個外行。
因為他還沒有見過誰在鑒定瓷器的時候,會這麼隨意的。
畢竟這要是不小心沒拿穩,給掉了,那就是另外一個價格了。
而且,曹子建接下來的操作,讓他更加確定,這就是妥妥的外行。
原因無他。
每一件瓷器,曹子建‘觀看’的速度都不超過十秒。
幾乎都是拿在上手看了一圈後,就將其給重新放回去了。
“賈老板,這小夥子應該剛入行吧?”王振朝著賈賓確認了一句。
“對。”賈賓點了點頭。
“我就說嘛,行內人哪有這麼草率的‘鑒定’一件瓷器。”王振笑了笑。
“新人嘛,理解一下。”賈賓賠笑道。
就兩人這麼簡短的聊天,十二個盒子內的古玩曹子建已經全部上手看完了。
範陽見狀,笑著開口道:“子建,這些瓷器漂亮嗎?”
“漂亮。”曹子建點點頭:“應該每一件的價格都要好幾萬吧?”
前麵那句,是讓範陽心中有個底,後麵那句,則是說給王振聽得,就是為了坐實自己是個生瓜蛋子。
“小夥子,這些可都是官窯瓷,幾萬可下不來哦。”王振接口道。
“那這對杯子,什麼價格?”曹子建指著最後一個盒子裡的雍正霽紅釉杯,問道。
“不單賣。”王振搖了搖頭,道:“這裡十二個盒子,十六件古玩,全部打包,兩百二十萬。”
這個報價一出,範陽雙眸頓亮。
這價格,完全可以閉眼入了。
因為越是官窯普品,市場表現越好。
原因無它。
這些官窯普品滿足了大部分想要收藏官窯瓷,但買不起官窯精品瓷藏家的要求。
所以,在需求上很廣,完全不用擔心壓在手裡。
但曹子建想得比範陽要多一些。
這價格,已經相當於半買半送了,為什麼賈賓會將這好事跟範陽分享呢?
難道僅僅隻是跟範陽投緣?還是說有什麼彆的其他目的?
想到這,曹子建留了個心眼。
“賈老哥,所以,我跟你一人出一百一十萬拿下這批貨?”範陽朝著賈賓開口道。
“對。”賈賓應道。
“那到時候,這十六件古玩咱們如何分配呢?”範陽問道。
這親兄弟都還明算賬呢。
所以分配問題,在範陽看來,必須提前商議出個結果先。
“範老弟,我相中的是這件,這件,這件,還有這件。”賈賓這就指了指自己看中的四件古玩,開口道。
其中就包括那對全場價值最高的雍正霽紅釉杯。
“這四件古玩歸我,剩下的全部歸範老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