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對方報出的這個名字,曹子建心頭猛地一震。
原因無他,該名字,讓曹子建臨想到了在現實世界曾被稱為民國最神秘的那位。
“咕嚕~~~”曹子建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再次確認道:“你...你說你叫什麼?”
“戴籬。”戴師爺答道。
“名字沒錯,可是....”曹子建若有所思道:“這會戴老板的名字應該叫春風才對,戴籬這名字,是他26年去報考黃埔的時候才改的。”
“而且戴老板是光緒二十三年生人,如今也就二十四歲的樣子,而戴師爺看著已經三十的年紀了,這年紀就對不上。”
“最主要的是長相,戴師爺跟我在現實世界看過的戴老板照片完全不同。”
“難道隻是同名同姓?”
心中這麼想著,曹子建開口道:“戴籬,你是哪年生人?還有出生地是哪裡?”
“我是光緒十六年生人,生於四明市淮安縣.....。”在天降祥瑞之下,戴師爺知無不言。
而他的回答,不僅證實了跟自己報出的假地址距離十分接近以外,也讓曹子建徹底相信,麵前的這位戴師爺,跟自己腦海中想到的戴老板隻是同名同姓而已,並非同一個人。
不過該名字,卻是給了曹子建一個提醒。
自己想要順利完成十年後係統的那個任務,肯定也要學習一下戴老板的模式。
如在全國以及海外構建一個情報網絡,同時,暗殺組織,也不能少。
因為情報搜集,在任何戰場中都是最為重要的一環。
而暗殺,同樣不可忽視。
首先,他可以通過削弱或清除某個對手的核心人物來打擊其勢力。
其次,還能起到極強的震懾效果,尤其對潛在的一些威脅勢力,暗殺行動能迫使部分人收斂行為。
最最重要的還是,暗殺的低成本以及高效率,能避免大規模衝突。
隻是這些,徹底實施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錢財是一方麵,最主要的還是人才的吸納和時間上的準備。
曹子建明白,這會的自己還不是去細想這些的時候,這就將這個心思給埋在了心裡,繼續朝著戴師爺開口道。
“戴師爺,你為何會覺得我可以帶你脫離這個海盜組織?”
“直覺,外加我對你的觀察。”戴師爺答道。
“觀察?”曹子建眉頭一挑。
“是的,雖然您從被蒙老大劫持,再到蒙老大後來對你提出加贖金,你給眾人的感覺都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您的這些惶恐不安都是浮於表麵的。”
“而在你的眼裡我沒有看到任何的惶恐,有的隻是平靜,這股平靜好似都來自一切儘在你掌控一般。”
“這讓我感到深深的困惑,為何一個明明已經手無縛雞之力,淪落到砧板上魚肉的人還能保持這股平靜呢?”
“我思來想去,唯一的解釋,就是您藏著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底牌。”
“而這底牌很大可能能夠讓您安全脫險。”
“所以,我就想著試上一試。”
“這戴師爺,還真是觀察入微。”曹子建暗道:“看來,我這演技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不然以後也就隻能蒙騙一般人,遇到像戴師爺這般會察言觀色的,還是會露餡。”
心中這麼想著,曹子建張了張嘴,想要繼續問戴師爺點什麼。
隻是他發現,自己接下來的那幾個問題答案,必須得等戴師爺脫離天降祥瑞的控製才行。
曹子建無奈,隻得利用剩下的持續時間,詢問起其他彆的問題。
“這裡距離抵達岸邊,大概還要在海上航行多久。”曹子建問道。
“如果按照現在這個速度一直保持下去,最少還需要四個時辰。”戴師爺答道。
“也就是還有一百多公裡,明天早上7點左右的樣子才能靠岸。”曹子建暗道。
之後,曹子建問的就是關於黑鴉幫的一些情況了。
他知道,這會人們選擇投身乾海盜,有些是因為海盜具有高回報特性,但更多的則是迫於無奈的選擇。
就比如戴師爺,本來隻想去淞滬好好發展一下的,誰知,被人半道劫持,不加入海盜組織,下場就是死。
而曹子建到時候要離開這裡,肯定免不了要殺幾個人來震懾一下黑鴉幫的人。
曹子建這是在通過戴師爺的口,來篩選能夠殺雞儆猴的人。
隨著戴師爺的一番描述,曹子建對於這黑鴉幫的基本架構也是有了一個簡單的了解。
黑鴉幫,目前總共有成員四十六人。
如今,兩艘快蟹船上一共有三十九人。
其中,蒙雄,也就是蒙老大,乃黑鴉幫的首領。
此人屬於是喜怒無常的存在,手上沾染的人命也是最多的。
然後就是蒙老大的小妾,潘氏,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實則是個蛇蠍心腸之輩。
還有程帆,王大茂等等之人。
曹子建從戴師爺口中問來了這些人所在的艙室位置之後,天降祥瑞的時間也差不多結束了。
看著戴師爺眼中的尊崇之色消失,曹子建這就沿著剛剛對方的問題,開口道。
“戴師爺,其實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如此肯定我給的地址是假的,為何不去跟蒙老大坦白,而是選擇過來問我呢?”
一句話,把戴師爺給整得一愣。
顯然是沒想到曹子建居然還反問起自己了。
而沒在天降祥瑞的控製下,戴師爺也沒有將內心的真實想法給說出。
看著戴師爺沉默不語,曹子建繼續道。
“戴師爺,讓我來揣測一下你現在的心理。”
“你,即便在海上這麼惡劣的環境,仍通過整潔長衫、束發戴帽維係“文化人”形象,足以看出你還沒徹底融入進這個海盜組織。”
“在你心裡,這一襲的長衫馬褂是對自己文化人身份的頑固堅守,而深色耐磨麵料則是對海盜生存法則的妥協。”
“這種矛盾恰恰映射了在這個亂世中邊緣文人的困境,既要依托海盜組織謀生的無奈之舉,又想竭力維係自己文化人的尊嚴。?”
“不知道我說的對嗎?”
戴師爺見曹子建對於自己的分析如此到位,沉聲道:“你....果然遠比我想象的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