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答案,
說道,
“那就沒有辦法了嘛?”
祖逖拍了拍王隱的背,
說道,
“有啊?
不和他去爭就好了啊?”
王隱說道,
“可我心裡憋屈,
而且我能證明,
抄襲那個讓是他不是我。
家父諱銓,
銓選官吏的銓,
我在寫到這個字的時候,
都會少上一筆,
虞茂抄得時候沒有注意,
也一起抄了過去,
隻要我翻出來,
真相立刻大白。”
祖逖苦笑了一下,
說道,
“殿下剛才的態度還不明顯嗎?
你是有理,
但誰聽你說話哪?”
王隱越想越氣,
問道,
“難道就沒辦法了嘛?”
祖逖搖了搖頭,
說道,
“我勸你不要去爭,
越是去爭,
越是麻煩。
這事情不但牽扯到虞茂一個人,
還綁上了餘姚虞家的清譽。
虞茂正是吃準了這一點,
才敢惡人先告狀的,
你要是和他去爭辯,
那你麵對的就是整個虞家,
乃至和他們有聯姻關係的江南世族們,
到那時候,
即便你再有道理,
也沒有他們聲音大。
或者說得再直白些,
即便是殿下肯為你主持公道,
贏了這場官司,
你也會不明不白的消失,
然後輿情就會反轉,
而你身後將永遠背負這個罵名。
所以,
殿下什麼都沒有說,
其實,
是在保護你。”
王隱聽了這一番說,
才明白祖納為什麼每天寧願背著棋盤去輸錢,
也不肯花時間寫一些對社稷百姓有好處的奏疏。
說道,
“所以,
晉昌公也是因為這個,
才癡迷於博弈的?”
祖逖點了點頭,
說道,
“你能想到這個,
說明你在治史上下了功夫。”
王隱還是不甘心,
問道,
“那我該怎麼辦?”
祖逖笑了笑,
說道,
“處叔,
你既然在史學上下了大功夫,
想來是知道王翦討封的典故吧?”
王隱點了點頭,
說道,
“秦滅六國,
王翦將大軍在外,
討封自汙,以求自保。
大人是讓我也行自汙之道?
可我該怎麼行哪?”
祖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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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這個簡單,
你多用一些怪字錯字,
甚至你自己可以造一些,
隻有自己看得懂的字,
這樣即便他們再把你的文稿騙去了,
也和看天書一樣,
久了,
他們就不會打你的主意了。”
王隱給祖逖行了一個大禮,
說道,
“多謝大人救我。”
祖逖擺了擺手,
說道,
“說來慚愧啊,
你所深惡痛絕的事情,
我也一直在做。
用不了多久,
我的子侄也會成為太守。”
王隱愣了一下,
說道,
“大人不必事事和我說的。”
祖逖歎了一口氣,
和王隱碰了一下杯,
說道,
“說出來感覺還能好受一些。”
祖逖在那裡傷感著原則如流水一去不複還的時候,
台上的司馬紹和王羲之已經勾兌完了治下八州的郡守名單,
最後司馬紹還是把目光移到尋陽郡,
問道,
“就非得把這個尋陽太守,
給周光嗎?
我倒不是說他不好?
他不是才十一歲嘛?
這會不會讓人笑話啊?”
王羲之搖了搖頭,
說道,
“殿下,
尋陽郡就兩個小縣,
淮南郡都讓東宮的人去了,
你還不能寬一手?”
司馬紹還是有些為難,
說道,
“這不是寬一手窄一手的事情,”
王羲之又說道,
“殿下,差不多了吧?
左右衛率都派了太守,
還把候選太守的張茂調到了太子衛率,
以後再放到吳郡去,
怎麼算,
你也不虧。”
司馬紹還是不死心,
說道,
“這些都可以讓回去,
你看這丹楊尹,
能不能讓太真去做,
大連那個人,
太死板,
以後我怕是連微服私訪都要被他管上一管。”
王羲之搖了搖頭,
說道,
“殿下,差不多得了?
怎麼說晉王也是你的父王,
你怎麼也得給你父王的親信留一兩個肥差吧?”
司馬紹還是在猶豫,
說道,
“這揚州就這樣吧,
可你看看這江州,
清一色的大將軍嫡係,
針插不進,
水潑不進。
要是這樣,
你們還讓我斟酌什麼?
我也不能白白擔了這事。”
王羲之白了對方一眼,
說道,
“這不是嘛,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
鄱陽太守顧眾是誰的人。
最多這樣,
虞潭不是回來當宗正了嘛,
這南康太守,
你再安排的信得過的。”
司馬紹一喜,
說道,
“那這可是你說的啊,
要是到時候大將軍翻臉不認,
可彆怪我不配合。
那就顧榮的兒子顧毗吧,
他在建康待了夠久的了。”
王羲之點了點頭,
說道,
“放心,
大將軍不會為了這一個小郡和殿下翻臉的。”
司馬紹又皺了皺眉頭,
說道,
“還是不行,
你看這湘州、荊州,
一個我的人都沒有。
這要是他們想合謀害我,
我都得不到消息。”
王羲之也惱了,
把幾案一掀,
說道,
“不行就不辦了,
你愛找誰找誰去。
我不伺候了。”
司馬紹見要價高了,
趕忙又往回縮了縮,
說道,
“這樣,湘州我也不要了,
荊州,
荊州必須得給我留一個出來,
這是底線了。”
王羲之重新坐回來,
說道,
“先說好,
襄陽、南郡、南平,
不要考慮。”
司馬紹一歪嘴,
說道,
“那就來一個武陵郡的吧,
也算益州、湘州、廣州都挨著。
那我就寫了啊,
武陵太守向碩。”
王羲之點了點頭,
說道,
“你可真會做生意,
我看哪,
宣城的沈大老板都沒你會做生意。”
司馬紹停了筆,
說道,
“說起沈充,
他這個宣城太守,
也算你們王家的一個名額吧?
那你還得再讓還我一個,
我也不貪心,
潁川太守,劉挺,
怎麼樣?”
王羲之捶了捶腦袋,
說道,
“你也太精明了,
沈充也要算,
豫州這些地方,
朝不保夕的,
你也要占一個?”
司馬紹順著王羲之的話,
說道,
“那就把吳郡換給我,
我讓元規去。”
王羲之擺了擺手,
說道,
“彆,就那榆木疙瘩,
去了非給吳郡的天掀翻了不可。
潁川就潁川吧。”
司馬紹寫下了劉挺的名字,
還是覺得有些吃虧,
剛想要開口,
王羲之就預判了他的預判,
說道,
“我祖母時日無多了,到時候世儒叔父要守喪,他這個建安太守的位置,
你可以安排你的人準備準備。”
司馬紹的悲痛大過欣喜,
說道,
“連她老人家也要離我們而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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