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翼在一旁拆台,
說道,
“大兄有所不知,
他們三人都在爭袁家的女兒女皇,
季堅兄和王允之大戰九合,
屢戰屢敗。”
庾冰把臉一橫,
辯解道,
“是屢敗屢戰,
而且最後我會贏回來的。”
庾亮擺了擺手,
說道,
“一家女百家求,
本來是風流韻事、詩情畫意,
讓你這個莽夫摻和進去,
那就是一地狼煙了。
這事情事關庾家生死,
我雖然是長,
也要聽聽大家的想法。”
庾明這時接過了話茬,
說道,
“兄長放心,
該做的我都會做,
我會護著眾弟的。”
庾亮擔憂的看了一眼,
這個在家中讀了多年書的二弟,
他的眼神中全是果決。
庾亮還在思考,
隻聽庾懌說道,
“嗐,
其實咱們也沒彆的選擇,
東海王不是不完全信任我,
是完全不信任我。”
庾冰也跟著說道,
“我這一身武藝,
可到了用的時候了,
不瞞幾位兄長,
我偷偷的應征進了太子衛率。”
庾條還沒出聲,
就被老六庾翼搶了先,
“我能做的不多,
好在上次刺探西陽王這事肯定能引起的時候,
機緣巧合,
與裴太妃有了些交情,
我去鼓動她給故東海王越,
辦一個招魂葬,
這樣東海王府想做什麼,
也不敢太放肆了。”
庾條看眾兄弟都表完態了,
不出意外的,
他又是最後一個,
隻剩下一句——
俺也一樣。
見兄弟都齊心一致,
庾亮點了點頭,
說道,
“自從父親橫死,
咱們六兄弟還沒有像今天這樣聚在一起,
我還是那句話,
殺父之仇,
不共戴天,
不管他是誰,
都要把他拉下馬。”
六兄弟共飲一杯後,
溫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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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規兄,
看來,
我是多餘來了,
你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我也就不多叨擾了。”
庾亮忙說,
“哎,太真兄哪裡話,
你也看到了,
我這些兄弟,
和我一樣,
都性子急,
這細活,
他們還真乾不了,
還得是太真兄,
給他們調度安排,
他們依計行事,
這才穩妥。”
庾冰聽到這話蹭得竄起來,
說道,
“大兄,這事情怎麼能便宜……”
庾亮酒杯一緊,
嗬斥道,
“季堅,坐下。
庾家還輪不到你說話。”
庾冰氣鼓鼓的側坐下,
背部對著庾亮。
庾亮敬溫嶠一杯,
說道,
“太真兄也看到了,
我這四弟是個急脾氣,
還請太真兄多擔待。”
溫嶠回敬了一圈,
把庾家六兄弟的情緒都照顧到後,
說道,
“既然元規兄盛情相邀,
那我就班門弄斧一次,
說得不到的地方,
諸位兄弟還請包涵。”
溫嶠的目光先投向了不怎麼說話的庾明,
說道,
“我聽說長乾寺道深大師,
有一位至交好友,
常和他談玄論佛到深夜,
敢問,
那位好友,
可是仲矩兄?”
庾明點了點頭,
說道,
“不錯,
我素有青燈誌,
隻是父仇未報,
不敢斷卻紅塵,
這事情連我大兄都不知道,
太真兄果然了得,
佩服佩服。”
溫嶠也沒瞞著,
說道,
“嗐,
不是什麼神乎其技,
隻不過是樗蒲贏了道深一次。”
庾明點了點頭,
這事情本來也沒刻意隱瞞,
隻是沒有宣揚而已,
問道,
“太真兄,
你提到道深兄,
是想說什麼?”
溫嶠擺了擺手,
說道,
“我向來敬重談玄論佛之人,
這樣的人都有靈性,
很多話,
不用說,
一點就通。”
庾明看向溫嶠,
問道,
“太真兄的意思,
莫非是讓我拖住道深?”
溫嶠又擺了擺手,
說道,
“不全是,
太子說,
從明天起,
陛下就要斬縗結廬,
為先帝服喪。”
庾明馬上就明白了溫嶠話裡的話,
說道,
“為臣之道,恭敬而已,
為子之道,孝順而已,
太真兄的想法,
我明白了。”
果然,
和聰明人講話,
不需要講太多。
溫嶠再看向庾懌,
說道,
“叔預,
你要做的,
是保全東海王府,
讓東海王最後能夠抽身而去,
不沾因果。”
庾懌眼睛瞪得溜圓,
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合了合嘴巴,
說道,
“太真兄,
我沒聽錯吧?
你讓我保全東海王府?
不是把它連鍋端了?”
溫嶠笑了笑,
說道,
“叔預又在考較我了,
就算是把東海王府掀翻了,
還有淮陵王府、汝南王府、章武王府,
後麵還跟著一串大大小小的王爺世子,
你掀得完嗎?
留下最熟悉的對手,
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庾懌看了看大哥庾亮,
庾亮對他點了點頭,
庾懌這才喝下杯中酒,
說道,
“一切聽太真兄安排。”
溫嶠也陪了一杯,
然後轉向庾冰,
說道,
“季堅做到已經很好了,
再把這爭風吃醋的場麵做得大一些,
能動手,
就動手,
把王家子弟打傷幾個,
才算最好。”
庾冰一聽這話,
樂得後槽牙都起飛了,
掄起酒壺來就乾了一個大的,
說道,
“還是太真兄痛快,
要不是大兄擋著,
我早打那小子,
太氣人了,
太真兄,
要不然你改姓庾,
來做我們幾人的大兄?
我大兄實在是太無趣了,
整天一板一眼的,
事事都是聖人教誨,
不可逾矩,
累死……
額~
大兄,
冰的意思是,
大兄教訓的對,
我在自罰一杯。”
庾冰剛剛飄起來,
就看到了庾亮的目光,
趕緊一縮脖子乖乖坐下。
庾條剛要站起來,
不出所料,
溫嶠再次的越過了他,
看向了末席的庾翼,
說道,
“稚恭,
才能越大,
責任越大,
你可不能偷懶,
給自己撿個輕快的活,
我聽說你的書法,
在京中也很有名氣了?”
庾翼一愣,
說道,
“太真兄謬讚,
都是逸少兄捧場。”
溫嶠點了點頭,
說道,
“能得長豫、逸少讚許,
自然不凡,
我聽說,
你還曾經夜探西陽王府?
敢不敢再去一次,
把上次丟的麵子找回來?”
庾翼眼睛一亮,
他早就想這麼乾了,
奈何大兄庾亮一直警告他,
不要動這個心思,
庾翼沒有直接回答,
還是看了一眼庾亮,
庾亮點了點頭,
庾翼這才一拍胸脯,
敬向溫嶠,
說道,
“太真兄,
說實話,
小弟自來輕狂,
從前隻當你是仰仗劉太尉之名,
今日一見,
真是服了,
太真兄隻一眼就看出了小弟心中所想,
真不愧是大兄最推崇的名士。”
桓彝在一旁拚了一句,
說道,
“哎,稚恭,
你這麼說,
我可不開心了,
要罰你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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