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想到此處,
袁耽問道,
“莫非剛才碰到的那個少女,
是誰的外室?”
溫嶠給了他一個爆栗,
說道,
“你慘了,
那是兗州刺史郗鑒的掌上明珠,
你敢這麼說她,
還蓄意把撞倒。”
袁耽摸了摸腦袋,
委屈巴巴的說,
“剛才不是,
太真兄給我使了個眼神,
暗示我撞倒她的嗎?”
溫嶠翻臉不認賬,
說道,
“誰能證明?
我給你使眼色,
是你躲著點走。”
袁耽長歎一聲,
說道,
“太真兄,
有必要嘛?
你對袁家的恩情,
就算我做牛做馬的也報答不完,
還用整這種小手段來算計我。”
溫嶠擺了擺手,
拍了拍袁耽的肩膀,
說道,
“我就怕你這麼想,
放輕鬆一點,
我可沒那麼好心,
你看,
我剛才不就又騙你一次。”
袁耽也是無奈,
他怎麼也想不到,
這一撞,
其實也是一種消息。
郗璿等得就是這一刻,
她沒做停留,
就去京中的驛站裡,
找到了蘇峻、劉遐。
這些事情,
袁耽當然想不到,
他隻知道自己好像又被算計了,
果然,
溫嶠一臉壞笑的說道,
“現在倒是有個辦法,
你去把郗璿追回來,
做了你袁家的媳婦,
那郗刺史就是你的嶽父了,
那時候,
你才真正有靠山。”
袁耽的心眼全放在賭上了,
他哪裡想到眼前的恩人溫嶠,
又憋著使壞。
一想到,
王羲之從烏程回來,
發現家都被偷了,
那種氣急敗壞的表情,
溫嶠就特彆的滿足,
誰讓他們兄弟,
有事沒事,
老想挖空自己的錢袋子。
袁耽還傻傻的以為,
溫嶠這是給他鋪路,
說道,
“如此多謝太真兄了,
我一定和她多接觸接觸,
不辜負太真兄的美意。”
溫嶠嘴角揚得都快壓不住了,
穩了穩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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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嗯,
你有這個心,
也不枉我這麼看好你。”
兩人又往前行了幾步,
就發現,
麵前居然全是人。
溫嶠指著前麵,
說道,
“你看,
我說什麼來著,
這隊排得,
都有二裡地了,
他們這樣要見到長豫,
不得傻等一天?”
袁耽賭品很好,
賭輸了,
就拿出幾個銅錢,
遞給溫嶠。
溫嶠顛了顛銅錢,
眼神中還是壓不住的笑意。
袁耽很是不解的撓了撓頭,
問道,
“太真兄,
這排隊是個熬人的差事,
就算你苦中作樂,
也沒這麼樂吧?
你看,
你的嘴角都快打到耳垂了。”
溫嶠捏了捏嘴,
說道,
“有嘛?
你說什麼是熬人的事?”
袁耽指著前麵望不到儘頭的長隊,
說道,
“這不是就在眼前嘛?”
溫嶠捋了捋胡須,
說道,
“熬人也是你熬,
我是來王府接夫人回家的,
誰和你在這裡傻傻雙排啊?”
說完,
溫嶠三蹦兩跳,
就消失在袁耽麵前,
留下袁耽一個和長長的隊伍,
生長長的氣。
而溫嶠,
自然也沒有去見夫人,
反而去見了老丈人王導。
溫嶠進了書房,
就躺在榻上,
說道,
“家翁,這一夜,
可把我喝美了。
算算時間,
逸少他們也快回來了,
那我就長話短說,
意料之中的就不談了,
意料之外的,
陳郡袁家也摻和了進來,
他們手下居然足足三千人。”
王導點了點頭,
說道,
“好,
那我就不留你了,
待會兒見完了逸少兩兄弟,
還得去陪陛下哭喪。
你去後麵看看廣昌鄉君,
她昨天還念叨你來著。”
溫嶠辭了王導,
又到了後院,
來見廣昌鄉君夏侯文姬,
溫嶠進了屋後,
沒敢往床上瞅,
找了個角落一貓,
想起之前的部署來,
正想著哪,
王廙走到他身邊坐下,
說道,
“太真,
有心了,
還把自家的夫人都安排過來,
昨天夜裡,
你那兩位夫人守了一夜。
家慈的氣色可好了不少,
她啊,
自來就喜歡看你們這些少年。”
溫嶠見沒躲過去,
就隻能寒暄道,
“世將叔父,
這就見外了,
我是不是王家的女婿了?
我聽說有人把歪心思動到鄉君這裡?”
王廙眼間寒芒一閃,
旋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道,
“沒有的事,
都是世儒太緊張,
自己嚇唬自己。
看你這臉色,
昨夜沒少忙吧?”
溫嶠點了點頭,
說道,
“要是有人問起來,
還請叔父給打個圓場。”
王廙也點了點頭,
說道,
“了解,
我就說你在這裡呆了一整夜,
哪裡也沒去。
好了,
你也彆在這裡陪著了,
去旁邊找個屋子休息一陣吧。”
溫嶠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說道,
“那我就不和叔父客氣了,
實在是累得頂不住了。”
溫嶠去旁邊屋裡補覺,
前院的袁耽還在傻傻的單排,
袁耽都從清晨排到中午,
從園外進了幾百步,
都能看到王悅的身影了。
這時候桓溫跑了過來,
一歪頭,
說道,
“這位仁兄,
就是賭遍江南無對手的袁彥道袁兄吧?
家父可是對你大為讚賞。”
袁耽看著麵前這個小孩,
虎頭虎腦的,
問道,
“你是誰家的公子?”
桓溫勾了勾手,
示意對方俯身貼耳過來,
攏著手,
說道,
“昨夜袁兄才見過家父,
怎麼忘得這麼快?
咦?
溫義父哪?”
袁耽腦子裡組織著信息,
喊溫嶠是義父,
昨天還見過他爸,
心中恍然大悟,
說道,
“你就是桓元子?”
桓溫笑了笑,
伸出手去,
說道,
“他們都喊我阿溫。
我聽說過你,
人不怎麼樣,
兩個妹妹生得倒是國色天香。”
袁耽臉一紅,
合著自己這點名聲,
全靠是女皇女正的兄長蹭來的?
問道,
“你年紀不大,
知道的還不少。”
桓溫馬上回嗆一句,
說道,
“你年齡不小了,
怎麼懂得這麼少哪?
既然是義父帶你來的?
你還和他們這些不相乾的人,
排什麼長隊?”
袁耽心中一痛,
問道,
“你是說,
我不用排隊?
可以直接去見長豫?”
桓溫眨了眨他那如同紫石棱的眼睛,
說道,
“義父有說一定要排隊嘛?”
袁耽徹底無語了,
回想了一遍,
好像溫嶠還真沒說過,
是他習慣性的遵守規矩,
敢情是又被溫嶠給涮了,
自己傻傻的站了幾個時辰。
看袁耽還是無動於衷,
桓溫說道,
“彥道兄的意思,
莫非是還想再多站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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