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繼續問道,
“那還要請教思度兄,
怎麼樣才能把水攪渾。”
阮放看了看沈陵,
說道,
“不應該啊,
你是沈家的門麵,
生意場上那些彎彎繞繞,
你會不知道?”
沈陵測測一笑,
說道,
“你是說?
不太好吧?”
阮放也遞了眼神,
說道,
“不好嗎?
很合適吧?”
沈陵點了點頭,
說道,
“那我明白了,
二位就放心好了。”
阮放拱手告辭,
說道,
“那我們兄弟倆就去長乾裡,
看看新修的長乾觀。”
沈陵伸手攔了一下,
說道,
“長乾裡有個長乾寺,
長乾寺裡住了個了不得道深大師,
我是知道的。
但這長乾觀又是什麼?”
阮放笑了笑,
說道,
“這不是昨夜聚賢樓,
五鬥米教揚州祭酒紀友,
和道深大師大論有無,
一氣之下,
就買下了長乾寺對麵的彆院,
釘了個牌子,
就開起了道觀。”
沈陵眉頭一挑,
說道,
“思度兄,
這消息靈通的有些厲害吧?”
阮放笑了笑,
說道,
“這不是湊巧了嘛?
那處彆院,
恰好是我的。”
沈陵眼睛一眯,
說道,
“思度兄,
這就不老實了,
誰不知道,
你和遙集兄,
有點錢,
都買了酒了。
哪裡有錢置宅院,
不然,
殿下也不會送你一間小屋,
不就是怕,
送多了,
又便宜了酒肆?”
阮放擺了擺手,
說道,
“哎,沈兄,
看透不說透。
那就先行一步了。”
阮放和阮孚,
又從東宮中出來。
阮孚問道,
“思度兄,
連我也好奇,
這一路上,
我都跟著,
你是怎麼知道長乾觀的?”
阮放笑了笑,
說道,
“直覺,
有無之辯,
豈是三言兩語能道儘的?
紀友不過是找個借口,
給自己掛出牌子。”
阮孚接著又問,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
他今天就開張哪?”
阮放笑了笑,
說道,
“因為,
事不過三。
明天,
可就是陛下在草廬服喪第三天了。”
阮孚捋了捋胡須,
問道,
“這有什麼關係嗎?”
阮放深深的望向阮孚,
說道,
“凡三往,乃見。
這是規矩。
而這三天時間,
也是留出來給各路豪傑選擇的。
太子開了聚賢樓,
是贏下了第一天。
那這第二天,
勝負就在長乾裡了。
長乾裡有長乾寺,
要對付佛陀,
自然要有請仙人。”
阮孚眼神中閃著光,
問道,
“思度兄,
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
怎麼整日裡醉生夢死?”
阮放笑了笑,
說道,
“我勸你以後,
也向我學,
酒要多喝,
事要少知。”
阮孚看向阮放,
糾正道,
“思度兄,
說反了吧?
不應該是,
酒要少喝,事要多知嗎?”
阮放搖了搖頭,
說道,
“我們阮家不一樣,
我們要的就是逍遙二字。
況且,
少知,
又不是不知。
好了,
讓我們去看看觀裡的熱鬨吧。”
兄弟二人談話之間,
馬車已經停到了長乾觀的後門,
阮放先從馬車上下來,
看看左右無人,
竟然掏出一把鑰匙來,
像進自己家一樣,
就把門捅開了,
揮手招呼一臉錯愕的阮孚,
“來,裡麵坐。”
阮孚更是敬佩,
問道,
“莫非,
這處道觀真是你的彆院?”
阮放搖了搖頭,
說道,
“我有那個錢,
早買酒了。
彆想了,
你想也想不明白。”
說著,
阮放輕車熟路的領著阮孚,
穿過後院,
來到了道觀的正堂,
還沒看到人,
就先聽到了爭吵之聲。
嗓門最大的那個,
正是前幾天妄言被革職的周嵩,
他自己在家生悶氣,
閒來無事,
翻了翻道深送去的經書,
一看就上了癮,
說什麼也要拜到道深門下做佛門弟子。
今天又來求見道深,
就看到佛門對門起了一家道觀,
這一肚子悶氣,
總算是有地方出了。
進了道觀,
就看到了一院子的熟人,
男男女女十幾人,
都是王家學堂的學生,
而觀主也不是外人,
正是王家學堂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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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郭景純。
周嵩攢了攢怒火,
最後還是開了口,
說道,
“景純兄,
你這可不地道。
怎麼能在沙門旁邊,
再立道門哪?”
郭璞笑了笑,
說道,
“既然都是方外之門,
在哪裡開,
不都是隔斷凡塵之門嗎?
仲智兄,
這你不會看不明白吧?”
周嵩擺了擺手,
說道,
“你彆給我打啞謎,
我不吃哪一套,
你把這些孩子們都招過來,
不就是想以道門昌盛,
來壓沙門初興?”
郭璞拂塵一擺,
說道,
“這是哪裡話?
仲智兄兩個女兒都嫁了王家子弟,
自是風光無兩,
可貧道唯有一女,
久婚未育,
婆家杜氏都要休妻退婚了,
貧道向天劫了一絲機緣,
才誕下了麟兒。
事有所成,
自然要立功德還天機。
又什麼不對嘛?”
周嵩眉頭一挑,
問道,
“景純兄,
當真有這麼巧?”
郭璞向後招了招手,
說道,
“快把我大外孫不愆抱出來,
讓仲智看看。”
很快,
繈褓中的杜不愆被傳了過來,
茶壺還撅著,
滋了周嵩一臉童子尿。
周嵩眼睛都被衝散光了,
趕緊把孩子還給郭璞,
用袖子使勁的摩挲臉,
還不忘了誇獎兩句,
“不愆不忘,率由舊章。
好名字哪。
我這也算是開門見喜了。”
郭璞笑道,
“仲智兄,
這做人,
可不就得守老祖宗的規矩?
就算拜神,
也不能拜野神,
更不要說是胡神了,
你說哪?”
周嵩還沒回懟,
阮放就走了過來,
說道,
“仲智兄,
你這仙緣,
可以啊,
吃了頭份仙水。
洗滌了靈魂,
既然入了仙門,
還想什麼沙門?”
周嵩一看是阮放,
說道,
“哎,思度兄,
不要誤會,
我是代表沙門來講理的。”
阮放點了點頭,
問道,
“講什麼理?
總不能是,
鳩占鵲巢,客大欺主吧?”
周嵩擺了擺手,
說道,
“思度兄是明白人,
你來評評理,
就算是尋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