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自然不會忘記,
我也沒有忘記,
希望各位也不要忘記,
和朝廷同心同德,
一起掃清寰宇,收複河山。”
司馬紹把話說到這份上了,
陸諶隻好先答應下再說。
安撫了顧、陸兩家,
司馬紹又把目光投向虞??那一席,
說道,
“思行哪,
這虞宗正走得太匆忙,
你這,讓天下人怎麼看朝廷,
要不然這樣,
你看上了什麼官位,
和我講。
虞家已經犧牲很多了,
總不好讓虞家寒心。”
虞??也沒客氣,
說道,
“臣在哪裡都是為朝廷效力,
不過,
既然殿下提了,
那臣也講講心裡話。
這吳興太守周莚,
有負殿下的信任,
阿諛逢迎,
實在不再適合做一郡太守。”
司馬紹點了點頭,
說道,
“我也有此想法,
不過這一時之間,
還真就……”
虞??更進一步,
說道,
“臣願意前往。”
司馬紹又點了點頭,
說道,
“思行的人品才具自然是沒有問題,
不過,
這吳興可是藏龍臥虎之地。”
虞??一拍胸脯,
說道,
“殿下放心,
臣一定讓龍趴著虎睡著。”
司馬紹點了點頭,
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
這可不是說說,
要是明年的考核通不過,
我也不會講情麵的。”
虞??謝過司馬紹的恩典,
重新回席,
桓彝問道,
“你怎麼想到的?”
虞??說道,
“自然是觀察了,
你看這到宴的人,
南南北北,
各家都有,
這殿下不就是想把這京城的水攪渾嘛?
我起身幫他推波助瀾,
他自然要投桃報李。
要不,
你也試試?”
桓彝指了指自己,
擺了擺手,
說道,
“我就不試了吧?
這尚書郎,
你不做,
君平也要回家守孝,
要是我也不做了,
豈不是要讓祖約那個莽夫獨享?”
虞??點了點頭,
說道,
“還是茂倫兄考慮的周全,
要真是剩下他一個人,
他非得把推薦上來的名單都換成祖家的親戚不可。”
兩人調侃著祖約,
司馬紹的目光又掃到了何充身上,
說道,
“次道、幼道,
我知道你們無意官場,
那就送你們一段修行,
我來出錢,
把長乾寺再修繕一番,
也算還了道深大師為京城百姓做法事的恩情。”
何充、何準謝過後,
司馬紹的目光又轉到杜乂、褚裒身上,
司馬紹舉起酒杯,
說道,
“弘理、季野,
你我三人,
年齡相仿、誌氣相投,
不如就趁今夜之宴,
結成異姓兄弟如何?”
褚裒正要拒絕,
杜乂已經搶先一步,
替他答應了下來,
說道,
“殿下賢名遠博,
臣等早就萬分仰慕,
心中也有此願,
隻是不敢高攀,
沒想到,
殿下今日竟肯折節下交,
實在是讓臣等無所適從。”
褚裒白了杜乂一眼,
心想,
你臣就臣唄,
等個什麼勁哪?
我做個悠閒美少年不行嘛?
非要和你們裹進這無休止的紛爭裡來嘛?
你是不怕,
你多厲害啊?
一把秋霜劍,
從秦淮河砍到蔣山陵,
誰能擋得住,
我?
我哪?
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是,
人是帥了點,
可刀劍也不長眼啊?
褚裒內心的翻湧被杜乂看在眼裡,
杜乂就又替他做了個決定,
說道,
“殿下既然看得起臣等,
那臣等可就不拿殿下當外人了,
這民間拜了兄弟,
也是要結兒女親家的。
到時候太孫降世,
臣可是要這份恩典的。”
司馬紹擺了擺手,
說道,
“這是自然,
就二位兄弟這傾國傾城的容貌,
將來,
我那兒媳婦的模樣,
也錯不了,
這說起來,
怎麼也是我賺到了。
季野,
你不會要在這大喜的日子裡掃興吧?”
褚裒心裡知道,
太子和杜乂鬨這麼一出,
就是加深大家對太孫這個詞的印象,
省得有些人,
說什麼琅琊一脈德薄,
擔不起江山社稷,
連個孫輩都養不出來。
褚裒隻得順著說道,
“蒙殿下厚愛,
臣都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了。”
司馬紹擺了擺手,
說道,
“哎,這都是自家兄弟了,
還說什麼感激不感激的話,
那就太見外了。
你們說哪?
世瑜、令遠?”
司馬紹又把問題拋給了劉超、荀蕤。
荀蕤想都沒想,
說道,
“殿下,
我可不敢說話了,
這次去烏程,
惹了一身麻煩不說,
回家來,
還被家翁狠揍了一頓,
臣現在真是身心俱疲,
倒是想和次道兄,
一起去寺廟裡撞鐘。”
司馬紹笑了笑,
說道,
“令遠,這就不對了,
挫折嘛,難免要有,
你看懷祖(王述),
他都欠了三十年的債了,
不還是沒有懈怠嘛?”
荀蕤擺了擺手,
說道,
“殿下有所不知啊,
臣這次有大麻煩了,
烏程一幫什麼豪強士紳,
非說臣欠了他們多少錢,
天地良心哪?
臣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嘛?”
司馬紹眉頭一皺,
問道,
“那令遠的意思是?”
荀蕤說道,
“這不是司豫兗梁四州,
都來揚州募兵嘛,
臣想著,
這些個人,
倒不如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也省得麻煩殿下。”
司馬紹問道,
“麻煩我?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荀蕤耐心的解釋道,
“殿下忘了,
東宮的紙張是特製的,
有人順著這個線索,
一口咬定,
藍田侯是受了殿下的指使,
要殿下出來給個說法。
那臣作為殿下的心腹,
自然不能看他們這麼誣陷殿下,
臣就給他們一頓愛的教育,
隻是吧……
這出手稍微有點重,
惹了點麻煩,
誰想到那麼肥的豬,
幾棒子就敲死了。”
司馬紹眼睛瞪得溜圓,
說道,
“你是說,
你把人給打死了?”
荀蕤點了點頭,
說道,
“也沒都死,
就死了三五個,
我想著把剩下的幾十個,
派到四州去,
到時候不就好說了?”
司馬紹看著荀蕤,
問道,
“這事情傳到哪裡了?”
荀蕤說道,
“吳興太守周莚已經和我對質過了。”
司馬紹還不死心的問道,
“哪你怎麼說?”
荀蕤說道,
“臣當然是實話實說,
這些人誣陷殿下,
死有餘辜。”
司馬紹歎了口氣,
說道,
“還好周莚是自己人。”
荀蕤繼續說道,
“哦,
對了,
這事情劉隗也來過問了,
說是什麼畢竟是丹楊發生的命案。”
司馬紹揪住荀蕤的衣領,
問道,
“還有誰,
說,
要隻是這些人,
你才不在乎哪?”
荀蕤說道,
“殿下英明,
陛下也知道了,
把臣打發過來,
問問殿下該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