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這個不算,
他那點恩惠還動搖不了西陽王。”
孔坦問道,
“那大人懷疑誰?”
衛展也不直接說,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交談間,
孔坦已經隱隱聽到了,
孫璠的喊聲——
“叫你們衛廷尉來見我,
你們還沒資格和我說話。
你聾了,
聽不到我說話嘛?”
那人一抬頭,
說道,
“是嗎?我也沒有資格嘛?”
孫璠準備痛罵的嘴,
長得更大了,
而且還發不出什麼聲,
支支吾吾了半天,
才說道,
“太子殿下,怎麼是你?”
這話連屋外的孔坦也驚到了,
堂堂太子,
竟然自己親自來廷尉府提審人?
孔坦狐疑的看向衛展,
衛展擺了擺手,
說道,
“是殿下不許講的,
說你勞累了一天了,
他替你問問。”
孔坦瞪了衛展一眼,
知道他沒講實話,
也懶得追究,
就繼續聽著二人談話。
司馬紹問道,
“歸命侯這是得罪了誰?
怎麼被關在這廷尉府了。”
孫璠趕緊說道,
“是丹楊尹劉隗,
他和我的胞妹孫小紅,
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他公報私仇,
還請殿下給罪臣做主。”
司馬紹問道,
“做主,
你讓我給你做什麼主?”
孫璠說道,
“罪臣有證據,
聚賢樓的毒,
就是劉隗下的。”
司馬紹來了興致,
問道,
“哦,歸命侯每日在家禮佛吃齋,
管得閒事還真不少。”
孫璠趕忙說道,
“殿下誤會臣了,
臣也是剛好去長乾寺,
拜謁道深大師,
結果道深大師沒遇到,
反而看到長乾寺裡的井水被下了毒。
臣這才托朋友尋找大師蹤跡,
沒想到大師和殿下在……”
司馬紹擺了擺手,
麵色一沉,
說道,
“說你的事情,
不要講其他,
孤好像不需要和你說明什麼。”
孫璠連忙點頭,
說道,
“臣也不敢輕易打擾殿下,
想著找個跑堂的,
送飯的時候,
帶個口信進去,
沒想到,
到了後廚竟然看到了一地死人。
臣慌不擇路就撞了出去,
正巧碰到了當陽侯,
這才……”
司馬紹擺了擺手,
說道,
“後麵的事情,
孤都知曉了,
說說,
你是怎麼發現這些人和劉隗有關係的?”
孫璠點了點頭,
說道,
“說起來,
這還得說罪臣那個見不得人的胞妹孫小紅,
這賤女人不守婦德也就算了,
居然還敢把臣家裡的東西偷出去送給劉隗,
誰想到,
這劉隗反手就把這些東西賞賜給了那些亡命徒,
他這一招狠毒啊,
就算是東窗事發,
他也能根據那些人手裡的物件,
來坐實臣的罪名。
這,這,
臣真是有苦說不出哪。”
司馬紹捋了捋黃須,
說道,
“當真有此事,
那劉隗押你進府的時候,
你怎麼不和衛廷尉講?”
孫璠歎了口氣,
說道,
“罪臣生而有罪,
哪敢輕易去招惹朝廷重臣,
何況,
殿下剛才也聽到了,
那劉隗在廷尉府裡,
都敢指著衛廷尉鼻子罵人,
更不要說罪臣了。”
司馬紹點了點頭,
說道,
“劉隗的跋扈,
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今日一見,
還倒是讓我吃驚不少,
隻是孤有些奇怪,
按你所講,
劉隗怎麼不在他的府衙問案,
要帶到這裡來?”
孫璠又歎了一口氣,
說道,
“殿下有所不知,
是西陽王親自到了臣的府上,
劉隗才不敢妄動,
隻好把臣帶過來,
交給衛廷尉。”
司馬紹點了點頭,
知道了他該知道的,
他就對孫璠喪失了興趣,
對著窗外說道,
“君平,既然來了,
就進來吧,
孤也去喝杯水潤潤嗓子。”
司馬紹起身去換了孔坦進來,
自己拉著衛展去一旁嘀咕,
“衛廷尉,我幫你問了,
和你想的差不多,
這劉隗和孫璠合起夥來演戲,
看來,
那個孫小紅,
很可能是沒有死。”
衛展點了點頭,
說道,
“殿下英明,
依臣愚見,
這事情怕是著落在君平身上,
那劉傭雖說是好色,
但要說殺死孫小紅?
阿羲(王羲之)和她交過手,
絕對不是劉傭這種紈絝子弟能對付的。”
司馬紹點了點頭,
說道,
“衛廷尉看,
我是不是先去太傅家裡走動走動?
畢竟這會稽人一下傷得這麼重。”
衛展笑了笑,
說道,
“殿下不是早就想好了嘛?
不然,也不會托老臣,
讓君平走一遭。”
司馬紹又點了點頭,
說道,
“是啊,我現在還是不宜去,
我去的太勤快了,
對我還是對太傅,
都不是好事。
那這孫璠就交給衛廷尉了。”
司馬紹起身離開,
孫坦的房梁繩也拴的差不多了,
說道,
“歸命侯,
我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是想貪你的財,
打你一頓,
是為了爆點金幣出來,
我就不一樣了,
順便提一下,
賀太傅是我大舅,
他老人家的先父,
對,
就是被令尊鋸了頭的那位,
正是在下的外祖父,
你說,
今天你犯在我的手上,
你是想怎麼個死法吧?”
孫璠看了看孔坦,
鼻子一哼,
說道,
“君平兄,你少嚇唬人了。
要不是你把西陽王請來,
我早就被抓到丹楊尹府了,
還能來這裡?
我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你舍不得殺我。”
孔坦搖了搖頭,
說道,
“你看,
你又理解錯了,
我不是舍不得殺你。
是不想為了殺你,
而受到責罰。
但,
這是什麼地方?
廷尉府,
死個人不是等閒事嘛?
到時候大不了我自廢一臂,
說你企圖越獄,
被我當場格殺,
你覺得我拿著你的人頭,
去見我大舅,
我大舅能不能給我提提官?”
孫璠喘著粗氣,
斜眼看著孔坦,
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
你倒是問啊?
你問都不問,
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孔坦搖了搖頭,
說道,
“我這個人哪,
最怕麻煩,
又要勾心鬥角,
還要辨彆真假,
不如拿你的人頭,
去換我大舅一句——
孔家有義士,
你說哪?”
孫璠都快哭出來,
說道,
“君平兄,
這歸命侯的服氣,
我是一天都沒享,
這罪是一天沒少,
那個狗賊孫皓,
彆說你了,
我都想殺了他。
這點我和你是一樣,
你看這樣好不好?
我在聚賢樓地窖裡藏了一筆珠寶,
這事沒幾個人知道,
你要是放過我,
那這事就咱們兩人知道。”
孔坦臉一板,
說道,
“糊塗哪,
你死了,
整個歸命侯府都是我的,
你不會不知道,
孫小紅是聽誰的指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