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乂活動活動筋骨,
說道,
“你們兩個猴崽子,
我好心好意的來看看,
你們有沒有威脅,
差點把我廢了。”
王恬撓了撓頭,
說道,
“大外甥女婿,
你說你這神出鬼沒的,
天又這麼黑,
又看不到你絕世的容顏,
造成這樣的誤會……”
杜乂擺了擺手,
說道,
“好了,
知道你們沒事,
我就放心了,
我也是覺察到有人在窺探太學,
一路跟了下來,
沒想到,
反而落在元子身後,
還被你們當刺客給打了,
真是羞愧,
我這一世英名哪。”
桓溫笑了笑,
說道,
“侯爺說笑了,
師父說了,
侯爺的武功獨步天下,
若不是侯爺故意放出氣息來,
讓小子們感知到,
小子們哪有這班門弄斧的機會。”
杜乂烏溜溜的黑眼睛轉了轉,
滿意的摸了摸桓溫的頭,
說道,
“不錯,不錯,
不愧是長豫舅父的高徒,
占了上風,
還給人留足了顏麵,
說來慚愧啊,
剛才藏得樹上,
正好踩了個鳥窩,
被幾隻燕雀一啄,
這氣息就亂了,
哎,還是好日子過多了,
這麼樣,
審出這些家夥,
都是些什麼東西了嘛?”
王恬點了點頭,
說道,
“號稱是汝南王府的,
不過,
確實是東海王府的,
侯爺倒是可以把這幾個不知死的家夥,
拉到汝南王麵前,
逼他往前走一走。”
杜乂也沒客氣從身上翻出個裝人的麻袋來,將地上的三具屍體全都塞進去捆好,
那動作,
熟練的讓人心疼。
說道,
“元子也剛從太學過來,
想來也沒見到太子殿下吧?”
桓溫點了點頭,
說道,
“侯爺說的沒錯,
師父派我去護著太子妃,
太子妃哪,
又擔心太子殿下遇到了什麼危險,
這才……”
杜乂擺了擺手,
說道,
“那就是,
太子殿下真的中了激將法,
跑去汝南王府找事去了?”
桓溫看了看王恬,
點了點頭,
說道,
“嗯,
差不多是侯爺猜的這個情況。”
杜乂聽出了貓膩,
問道,
“差不多?
是差多少?”
王恬擋在桓溫身前,
說道,
“大外甥女婿彆為難元子了,
有什麼想知道的,
問我就行。”
杜乂笑了笑,
問道,
“我這個小小舅父,
還挺有擔當,
那好,
我問你,
長豫舅父派了誰去保護殿下?”
王恬說道,
“我師父。”
杜乂點了點頭,
說道,
“文舉兄啊,
那我就放心多了,
可彆真讓殿下獨闖連營。”
王恬笑了笑,
說道,
“倒是大外甥女婿,
你今夜不摟著嬌妻花好月圓,
大晚上的,
跑出來掏鳥窩?
有些不正常吧?”
杜乂也笑了笑,
說道,
“彼此彼此吧?
我沒猜錯的話,
你是故意繞了遠路,
就怕對方不上鉤吧?
怎麼樣,
反正這天也黑了,
殺一個也是殺,
十個也是殺。”
王恬擺了擺手,
指了指棋盤,
說道,
“最近有個姓江的,
很是囂張,
都贏了我好幾盤棋了,
我得回去下功夫了,
大外甥女婿,
你多多保重。”
杜乂笑著搖了搖頭,
轉頭看向桓溫,
還沒開口,
桓溫擺了擺手,
說道,
“侯爺,
我倒是也想跟著你去見世麵,
可萬一對方來招調虎離山計,
那……”
杜乂點了點頭,
說道,
“看來,今夜這救駕之功,
我又要獨享了。”
王恬小大人一樣,
踮起腳尖來,
拍了拍杜乂的肩膀,
說道,
“外甥女婿啊,
小心吃獨食生不了兒子。”
說完,兩人就結伴往太學方向而去,
王恬問道,
“你都追出來了,
那文君姐那邊?”
桓溫說道,
“阿螭放心,
殿下身邊有眼色的人才真是不少,
那是賭神袁耽,
領著十幾個好手,
埋伏在太學周圍。”
王恬點了點頭,
說道,
“老聽你提起此人,
今天總算有緣見上一麵。”
桓溫一愣,
問道,
“阿螭,
你不會要手起刀落吧?
我還指望著袁耽教我怎麼贏錢哪?”
王恬敲了一下桓溫腦瓜,
說道,
“我那麼喜歡殺人嘛,
頭前帶路,
為我引薦引薦這個京城奇人。”
桓溫長出一口氣,
說道,
“難說啊,
我剛才還看見你對安期兄動了手。”
王恬目光一閃,
手撚在黑棋之上,
旋即又放下,
說道,
“元子,
這是最後一次,
收起你那些試探。”
桓溫隻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反手一摸,
一道血痕印在手上,
說道,
“阿螭,你什麼時候出得手,
我怎麼沒察覺?
這手功夫,
你得教我。”
王恬撇了撇嘴,
說道,
“你想讓我廢了長豫兄的心血栽培?
還是賭我的耐心?
長本事了,
是這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
京城賭神袁彥道吧?
閣下既然已經來了,
何必躲躲藏藏?
就好像能藏得住似的。”
王恬的話音剛落,
袁耽就從牆頭飄落到兩人身前,
說道,
“小公子見諒,
叩響高門,得出些大動靜。”
王恬點了點頭,
說道,
“你在東海王府,
也說了這話吧?
你倒是很敢賭,
我看是嫌命長。”
袁耽點了點頭,
說道,
“瞞不過公子的慧眼,
要是不起些事情,
殿下怎麼知道,
誰真心助他,
誰隻是想借他的勢,
辦自己的事。”
王恬看向袁耽,
手又按在黑棋上,
說道,
“你倒是很敢賭。”
袁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問道,
“但不知道,
公子允不允許在下贏這一局。”
王恬笑了笑,
說道,
“你倒是很上道,
聽說逸少兄的零花錢,
都是從你這裡孝敬來的?
那麼多銀子白白送人,一點回報沒有,
你不心疼嘛?”
袁耽說道,
“這不就是回報嘛?
在下實在想不出來,
除了逸少公子,
還有誰的話,
能讓公子止住殺意。”
王恬笑了笑,
說道,
“你倒是很敏銳,
不錯,
逸少兄是專門囑咐過,
說你是他的朋友,
不許我輕動,
但也沒不讓我動。”
袁耽忙點頭,
說道,
“公子有什麼吩咐,
在下照辦就是了。”
王恬把棋罐塞對方手裡,
說道,
“我這棋罐,
你先拿著,
等我什麼時候,
想念他了,
再來找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