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墜入黑暗,黑暗中,有那麼模糊的一個人,輕輕的將一把寶劍遞到了自己的手裡,那麼莊重,那麼傷感。
和他相伴的啊,一直不過隻有那把寶劍而已。
他失去一切而唯一記得的那把劍,禦樓劍。
記得幾時,他也坐在大雪紛飛的屋子裡,看著那安靜飄灑的雪,有人靜靜的坐在他身旁,“怎麼了?”
“為什麼,大雪會這麼自然的降落呢?”他聽到自己問道。
“因為,這裡是凡塵啊,凡塵是抵不過大雪的。”
“凡塵?是個很長很長的地方嗎?”
“凡塵就是一個世間啊,凡塵很短。但是凡塵不過一世間,人們卻稱之為永遠。”
原來凡塵是永遠。裘恭默默的閉著眼睛笑了,那說話的人啊,就是遞給他寶劍的人罷。
隻可惜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若能同飲寒江雪,
願與天色共成白。
我是東燭抓出來的分割線
“唔……”
“你醒了!”
是誰在喊我?
裘恭無力的睜開一條縫,隻見東燭那清秀的臉正驚恐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本以為東燭會莫名其妙的喊一句“詐屍”之類的話,畢竟東燭時常抽,但是此刻東燭卻衝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他扶起。
算了……
裘恭歎了口氣,讓他給自己照顧這麼多天辛苦了。
睡得這幾天,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他做了很長的一個夢,但是他記不得了。他隻是覺得,有許多東西,他正在慢慢找尋中。
或許改感謝那刺客……雖然他現在的頭真的很痛,但是他知道,那是記憶在壓迫著。
“你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醒……”東燭把藥遞給他。
“我相信我醒的夠快了。”
“那也是,醫生可說這種病,至少要半年才會蘇醒呢……真是嚇死我了。”東燭誇張的睜大眼睛到。
“願與天色共成白。”裘恭突然怔怔的說了一句。
“啊?什麼?”東燭睜眼道,“你怎麼好好作詩了?改行了啊?”
……罷了。
裘恭歎了口氣,“把你手中的藥給我。”
“哦……給。”東燭困惑的看著他,“真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呢?
裘恭淡淡的笑了,望著藥碗中自己的倒影。總有一天會知道吧,全部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