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什麼話。”那男子正是周家派出來的司儀,從小在周家做周家公子們的伴讀,對草藥頗有研究。這次周家派他上來,一是他多次擔任司儀,能力強的很,在雙橋鎮也十分有名氣,二是也讓他代表了周家的態度——力挺這次拍賣會。“我本來就很喜歡草藥,公子能給我這個機會識得這麼多草藥,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東燭深知周司儀對草藥的狂熱,於是笑了笑,“你要是喜歡,我這兒還要曬乾的草藥,雖然不是新鮮的,但是好歹也是珍貴草藥。”
“您、您說的是真的嗎!”周司儀睜大眼睛,“太感謝了!”
東燭擺了擺手,“不用,今個兒你一定要好好表現!”
得了周司儀的保障,東燭又繞到了後台,果不其然,周家與賀家已經在後台有說有笑的對著即將拍賣的草藥指指畫畫,還不時的蹦出“不然我們偷了畏罪潛逃吧”的話,令站在他們身後的東燭麵容抽搐,“這是置我於何地。”
“周叔,賀叔,前台的貴賓席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東燭悄悄湊了上去,為了突出周家與賀家的態度,特地留了個特彆顯眼的位置,好讓大家都能看到周家人與賀家人此刻的立場。
“不急。”周叔笑眯眯道,“東燭啊,到時候拍賣,我可不可以拍賣這朵月見草啊?”
“這……”東燭頓了頓,無奈道,“您不怕流言蜚語就行。”
“你太小看我們周家了。”周叔搖搖頭,“我們肯定已經派好人在席位等著了,怎麼可能自己親自上陣叫價呢。”
東燭一口老血吐了出來,“你你你……”
“啊,周叔,賀叔。”東燭嘔血的當空,柳輕正好路過此地,對著周叔賀叔打了個招呼,笑著對東燭說,“沒事吧,習慣就好。”
“我不想習慣。:3ゝ∠。”
柳輕笑了笑,突然嚴肅的低聲道,“萬事都準備好了嗎?”
東燭點點頭,“你說那件事嗎?裘恭已經幫我準備得很完善了。”
“那去吧。”柳輕拍了拍他肩膀,“這次拍賣定會圓滿成功。”
在後台轉溜轉溜,東燭便跑到角落雅座,隻見裘恭正安靜的坐在那裡,雖然斂去一身冰冷氣息並獨自坐在角落,還是引起不少少男少女的注目圍觀和驚歎,這便是看臉的世界啊。東燭輕咳一聲,悄悄坐在裘恭身旁,“會無聊嗎?”
“無妨。”裘恭淡然說道。
“沒事,接下來整場拍賣會,我都會坐這兒。”東燭說的是事實,雖然這場拍賣會由他舉辦,但是他還是讓周司儀上台,甚至連貴賓席都不坐,隻是遠遠的跑到角落來觀望。這不是他怯場,而是他現在說白了就是一介山民,突然有這麼多草藥,一是十分可疑,二是怕太過惹眼,會引起一些不法分子的跟蹤和襲擊。
說起來……東燭不是沒有疑惑過,自己的山上是偏遠了點沒錯,可是那麼多的草藥為什麼連山下的山民都沒有發現?難道,山民不上山嗎?就算是種種田的山民,也總要上山幾回吧,為什麼自己從來沒見過、至少在木屋的附近從沒見過有山民呢?
“為什麼山民都發現不了草藥呢……”東燭自言自語了會兒,還是決定問裘恭。
本以為裘恭不置可否,哪知裘恭竟然微微蹙眉,許久才敷衍道,“山上並無樂趣之物,為何要上山。”
算了……跟一個失憶的人扯什麼文言文。東燭扁了扁嘴,正要開口,便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震耳欲聾,卻真真切切的充滿了氣場。
“拍賣會,此刻正式開始了!”
“各位來賓,今個兒是我們草藥拍賣會現場。這草藥,可不是一般的草藥,而是許多地方都見不到的草藥。”周司儀在台上笑道,“相信大家已經有所耳聞,這場拍賣會的草藥,藥效都極好…………”
“周司儀雖然說得天花亂墜,但是效果是極好的。”東燭四周看了看,發現許多客人都發出或讚歎或驚呼的聲音,不禁滿意的笑了笑。
“東公子。”
聽到一聲細語,東燭輕輕轉頭,發現小福貓著腰站在他的身後。東燭勾了勾手指,小福就靠近他的耳朵,說了許多話。東燭聽完眉頭微蹙,最終還是舒展開來,對他輕語幾句,小福才點了點頭,轉身貓著腰離開。
“何事?”裘恭放下藥茶問道。
“我們是拍賣會開場前兩個時辰前進的場,小福報告的是剛才發生的事情。”東燭頓了頓,“拍賣會開場前半個時辰本是人滿為患的時刻,羅時……好像在拍賣會前大肆經過。”
裘恭了然的點頭。周家賀家與柳家,包括東燭等人,為了能夠提早準備,都十分早進場,而羅時特地挑他們在場地內、而場地大門口人山人海的時刻帶著數十輛馬車大肆經過,並且停頓下來駐足拍賣會門口,必定不會有好事。
“嗬。”東燭冷笑一聲,“羅時啊羅時,你又要乾什麼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