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環境靜了,更襯托的室內氣氛古怪不已。
江寒的話語裡不再帶著淡淡的微笑,而變得清冽、低沉。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那感覺就像哄著一個小孩哄著哄著卻突然打了一巴掌,不僅疼,還猝不及防。
其實我也算是個玻璃心吧,彆看我在追杜少言的時候固執的跟頭牛似的,表麵上看我像個沒事人一樣,其實心裡早就稀裡嘩啦碎成一片了。不是隻有眼淚才叫脆弱,於我而言,真正的傷是連眼淚都流不下來。
“算了。”大概是見我臉色微微有些異樣,江寒嚴肅的臉忽而又軟了下來,“我的學生不找我撒潑鬨事難道找彆的係老師?說吧,你想用這件事換什麼?”
我有些發懵,癡癡的望著他“什麼換什麼?”
“條件。”
“哦。我想換……不,不是。”我囧,又被他繞進去了,我這麼說不就承認自己是拿身體換成績了嘛,我可不是這麼低俗的人。我正了正身子,站出了軍姿“之前是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翹了你的動物生物學、植物生物學,呃,還有體育課,可是知道你是你之後我頓然立誓悔改,你看後來的課我都有去上了不是。”
“說重點。”江寒沒耐性的打斷我。
“你不小心偷看了我,我不小心翹了你的課,咱們算是扯平了,你就彆掛我期末的課了,我憑實力考,考多少是多少,真掛了我也不怨你。行嗎?”我劈裡啪啦一口氣說完,心臟跳動的速度都快趕上我的語速了,我睨了江寒一眼,他眸光一滯,繼而不動聲色。
“聽起來合情合理。”江寒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簾,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猜不出他話語裡的意思。
“什麼叫聽起來合情合理,本來就合情合理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不也有非禮勿視的時候嘛,咱們一下抵一下,您就當我是個屁,給放了唄。”我的情緒來的太快走的太快就像龍卷風,幾句話一說我就又開始眉飛色舞了。
我這種人就是典型的隻長臉不長皮,給我點顏色就能開出染坊來。我以為江寒會順理成章的答應,畢竟我也說的繪聲繪色跟真的似的。誰知江寒晃動的拖鞋突然頓住,然後他長腿舒展就這麼站了起來,繞過茶幾,慢悠悠的走到我麵前,在與我半步之遙的距離站定。
他有一米八多的身高,站在我麵前整整高出我一個頭,身高差導致他看著我時居高臨下,而我卻隻能巴巴的仰望他。偏巧他腦後的頂上方剛好一盞吊燈,素白的燈光籠罩在他的頭頂,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沐浴在瓊漿玉露裡的仙人,渾身散發著俠骨仙風的味道。
就在我呆看的就要靈魂出竅時,江寒忽然抬手伸向了我的臉。
我條件反射的往後一躲,卻一腳踢在了茶幾邊緣,痛的‘嘶’的一聲,卻不忘警惕的問“你乾嘛?”
江寒似笑非笑,一瞬不瞬的望著我,目光灼灼“我想看看你的皮質跟一般人有什麼區彆,是不是割下來直接就可以做皮鞋了?”
我真是……嗬嗬噠。
不給我任何恍惚的時間,江寒說完轉身就走向窗邊的書桌,聲音清寒“行了,沒什麼事的話回去休息吧,我還有事兒。”
啥?這樣就完了?就這麼打發我走了?我去年買了個表!
“可是我……”我剛要開口,江寒就轉身兩隻手搭在了腰間,眉眼極淡“不走我可就這麼換衣服了。”
“什麼?我……老師再見。”
開門出去的時候隱約聽見某人低沉的笑。
“死變態!禽獸!畜生!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最好彆落在我手裡,否則我嘿嘿嘿嘿嘿嘿……”我一路走一路碎碎念,眼睛時不時回過去瞪一下五樓位置。
傲嬌什麼?老師了不起?還是那句話,咱們師生關係撐死了也就四年,你現在羞辱我的,四年後我會統統拿回來,哼!
“可可!”遠遠的林蔭小道上,跑過來一個身穿白衣的小鮮肉。我灰蒙蒙的心情頓時如雨洗般澄澈,彆說,這蕭懿群長得還挺好看,身材也不錯,比某些從裡到外都黑成炭的腹黑男可陽光多了。
想到這,我齜了一排牙屁顛屁顛迎了上去。
“可可你不是回宿舍拿手機嗎?怎麼跑教職工宿舍來了?我等了你很久了,食堂都要關門了。”
“啊,沒,我本來是去找你的,看到這邊有狗很可愛,我就跟過來了嗬嗬嗬嗬。”
“狗?”蕭懿群側臉察看了四周。“哪裡有狗啊?”
“有!”我一臉堅定,咬牙切齒,“還是隻喪心病狂的腹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