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幾秒,周遭的空氣濕悶異常,地板也有點陰冷。我剛想眯一條縫偷看下江寒在乾嘛,就聽到他的聲音更沉了幾分,漫不經心的呢喃“嗯,這裡是個睡覺的好地方,有一堆白骨作伴。對了,我們院剛好少具女性屍骨,校方最近還愁著去哪搞一具,看來是不……”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我已經一個激靈站起來了,開什麼國際玩笑,我死哪裡去也不能死在這裡給江寒做研究啊,誰知道他會不會奸|屍。憤怒歸憤怒,戲還是得繼續演下去的,我耷拉著腦袋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假兮兮的拖著沉重的腦袋,喃喃說“老師,我怎麼了,頭好暈哦。”
說著,我還假裝腳下不穩,一個勁的往他身上蹭。
哼,你不是有潔癖嗎?我就要把衣服上的灰蹭到你身上,膈應死你!
這招果然有效,江寒跟受了驚的小鹿一樣一直往後閃躲,嘴裡還嗬斥著“江可可你給我死開,再往我衣服上蹭我現在就讓你變成一堆白骨。”
喲,還挺會嚇唬人。懵誰呢,屍體腐爛還得耗些年頭呢吧。
“不要放開我老師,我站不穩,啊老師,我頭真的很暈呢,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假裝沒聽見他的威脅,也不理會他暴怒的心情,反正看到他生氣我很爽就是了。大不了掛科嘛,怕什麼。
江寒氣得跳腳,原本耷拉在身側的兩隻手終於抬起來,一把揪著我的肩膀,將我整個身子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兩隻腳夠不著地,脖子那又被衣服領子勒著,我猛然慌了,使勁的掙紮。
他太高了,力量也足夠大,縱然我使出渾身解數也隻能用腳尖提著他的膝蓋。(知道我在他麵前多矮小了吧,簡直就是弱勢群體。)
“閉嘴!如果不想我把你扔到那堆白骨中間去!”江寒冷哼,聲音陰測測的、駭人可怖。
什麼叫以卵擊石,什麼叫不自量力,什麼叫在太歲頭上動土,說的就是我。死賤死賤的我。
“不要啊老師,不要啊……”兩隻腳踢他膝蓋也踢累了,他還是如鋼筋混凝土合成的一樣紋絲不動,我無奈,隻好繳械投降,跪地求饒。
“不要什麼?”江寒聲音陰沉,聽不出憤怒以外的情緒。
我都快哭了,“不要丟我進白骨堆啊,我怕啊嗚嗚。”
江寒身體驀地一滯,手裡的力度頓時小了一些,感覺到他的恍惚,我瞅準了時機猛地抬腿,膝蓋重重的頂在了他的兩腿之間,接下來發生的事就理所當然了。
他悶哼一聲送開了手,我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屁股親吻大地,但我一點也不覺得痛,因為他彎著腰想摸下麵又不好意思摸臉色憋的發青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
我沒心沒肺的捶地大笑。
這時候哪裡還想的起來那邊正在繼續的實驗課,哪裡還會關心我摔在地上的電腦心肝是否安然無恙,哪裡還能意識到今天以後的日子我會有多難過,江寒會不會張開嘴就把我吃了……
江寒退到牆邊,一隻手撐著牆,一隻手捂在小腹間,低垂著腦袋似是在忍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蛋疼是什麼感覺我不知道,但看江寒那樣冷峻的側身,我的笑聲越來越小,直至我幽幽的閉了嘴。
實驗室半掩的窗戶吹進來一股邪風,飄動的白色窗簾為實驗室增添了幾分詭異的味道。
我邁著小碎步小心翼翼的挪到牆邊,偏頭打量著江寒的臉色,“老師,你沒事吧?”
“閉嘴。”忍。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唏噓,心裡越來越沒了底氣。
“閉嘴!”再忍。
“沒傷著那裡吧,會不會喪失某些功能?不好意……”
我還沒說完,江寒突然一個動作捏著我的肩膀將我的後背狠狠的砸在牆麵上,低吼道“江可可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