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非得已!
我沒動,也沒反應,至於臉色有沒有因為那火辣辣的一巴掌而變紅我也不知道。這一秒我的腦袋是空的,什麼都沒有想,又或者是在想什麼事我卻沒有意識。
耳邊嗡嗡作響,似乎還夾雜著圍觀者喧嘩的聲音。
王雲燕見我麵不改色的,飛速的抹掉了眼淚,然後上前一步扯著我的衣領就將我往外拉。
我也不反抗,就隨她怎麼高興怎麼來。
經過杜少言座位旁,我轉臉看了他一眼,他雖然是看著我所在的方向,但我知道他的焦點從頭到尾都是在王雲燕身上。我抿了抿唇,彆過目光。
王雲燕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這會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抓著我的手腕,指甲還不停的掐著我的肉。我就跟個拖把似的,不吵不鬨安安靜靜的被她連拖帶拽拉了出去。
剛出門口,江寒和姚老師並肩走了過來。
“王雲燕。”江寒喊了她。
明顯感覺到她手裡的力度小了,身子微微頓了一下,但是沒作停留,繼續拉著我往前走。
經過杜少言所在的窗戶外時,我又偏頭看了他一眼,這下他倒是看著我了。雙眉緊緊的蹙到一起,眼神裡有說不出的成分,很複雜,但我可以確定的是沒有擔憂,準確來說是沒有對我的擔憂。
我出乎意料的朝他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
江寒沒有追上來,應該是去處理躁動騷亂的實驗室了。
王雲燕一口氣將我拉出校園,來到後山,我是看到不遠處的河邊似是有蕭懿群的身影才回過神,用力抽走了自己早已紅的發燙的手腕,冷冷說“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
她出去一趟回來就梨花帶雨,一定是江寒又毒舌什麼了。
王雲燕苦笑一聲,眼神露出狠戾的光“江可可你很得意是嗎?不就是一個熱水瓶而已,不就是一起來上課,不就是隨口幫你解釋了一句?至於你這麼嘚瑟嗎?你以為江寒喜歡你嗎?我告訴你,就算江寒拒絕了我,他也不可能喜歡你這種人!”
體內的某根神經突的一跳,我楞了,我這種人?為什麼又是這句話,杜少言好幾次拒絕我都會說他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喜歡我這種人。
我就一直不明白了,我怎麼了?我跟彆的女學生有什麼不一樣?不過是敢愛敢恨了一點,怎麼就被歸類為‘這種人’了。
大腦快速運作,思考著這個問題,可嘴巴上關心的卻還是前半部分,我訥訥的問“你跟江寒說了水瓶的事?”
王雲燕皺眉,略有意外“怎麼,是不是不能說?還是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嗬嗬,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秘密。我苦笑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看來我摔爛水瓶的事是徹底瞞不住了。
我有些急著回去,便對她說“你說完了是吧?那我回去了。”
抬眸看了一眼遠處的蕭懿群,他一心一意蹲在河邊釣魚,沒有注意到我們。我下意識的輕著步子,生怕驚到了他。
剛走了幾步,王雲燕就衝了過來,擋在了我前麵,提高了音調,“江可可你什麼意思?我有說我話說完了嗎?你媽沒教過你什麼叫禮貌嘛?”
我一口氣卡在喉嚨裡,“你說話就說話,彆說我媽。”
“我說你媽怎麼了?我不僅說你媽,我還要說你爸。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家教才能教出你這種女人。剛才要不是姚老師在,我一定會把你的醜事全部抖出來。不要臉!”王雲燕越說越激動,眼睛都能放出毒箭,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我氣結,沒怎麼罵過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嘴。
王雲燕還在劈裡啪啦的繼續“你媽教你小小年紀就去勾引男人啊,勾引杜少言不成再去勾引江寒,杜少言都不要你,你憑什麼以為江寒會理你?”
“說夠了沒有?”心裡在翻江倒海,麵上卻表現不出什麼,想了很多問候祖宗十八代的臟話,可嘴裡說出來的卻是這淡淡的一句。
我覺得追杜少言對我來說是件好事,至少曆練了我,讓我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直視敵人的眼睛麵不改色,可以冷靜的應對各種毒舌謾罵。
換做以前的我,就王雲燕剛才在實驗室甩我的那一巴掌,我怎麼著都會雙倍的抽回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的眼睛裡容不下王雲燕,真的,她除非觸及了我的底線,比如此刻。
“去那邊說。”我用下巴指了指旁邊被拆掉一半的老教職工宿舍,王雲燕臉紅脖子粗看上去就像頭發狂的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