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一眼,卻隻能看到自己的肩頭,被他這麼一說,還真覺得有點痛,“嗨,沒事兒,皮外傷。”
江寒盯著我的後背看了好幾秒,聲音越來越沉“這不是新傷,大範圍的結痂,有兩天了吧,到底怎麼回事?”
本還想繼續打馬虎眼,可一對上他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不由得一楞,乖乖的說了大實話。不過隻是說自己在後山玩耍時不小心滑倒在石頭上擦傷的,並沒有提杜少言的事。
江寒眉眼裡的擔憂之色忽然讓我有點恍惚,癡癡的看著他,任由他用石塊劃裂自己襯衣替我小心翼翼包紮。
天色越來越暗,喧鬨了一天的校園漸漸歸於寧靜。牆外響起風吹草動和幽幽蟲鳴。窸窸窣窣的聲音伴著濃濃的倦意和饑餓,慢慢的,我伏在江寒的胸口睡著了。
感覺到身下的人動了動,我才猛然驚醒,以為自己得救了,可一睜開眼還是眼前這副破牆爛瓦心裡一陣失望。
江寒疲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可可,不要睡了,有人來救我們了。”
我一愣,豎起耳朵仔細的聽,可以清楚地聽見鐵鍬撞擊石塊的聲音,以及微弱的對話聲,聽不清內容。
“是什麼人?”我問江寒。
江寒靜靜聆聽著,搖了搖頭“不知道。”
“會不會是王雲燕啊?”我已經耗光了體力,聲音聽起來詭異的滲人。
江寒在聽我說了他來之前我和王雲燕之間所有的事之後,對王雲燕雖然沒有發表明顯的抨擊言論,但從他的眼神裡明顯可以看到一絲厭惡,對王雲燕的。
其實下午在課上,他宣布取消王雲燕考試資格的時候我就看出了江寒的‘公報私仇’,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也不是很明白。管他呢,隻要我開心就好。
“不會。聲音明顯是男的,王雲燕既然決定走了,就不可能會回來。除非……”他遲鈍,我接著就問“除非什麼?”
江寒看了我一眼,目光幽深,冷冷答“看我們死了沒有。”
我“……”
從來沒有這樣氣餒過,好像全身的力氣就因為江寒這句話被抽了精光,我連抬眼都覺得吃力,更彆說和江寒拉開距離了。這個時候腦袋早就已經貼在了他的胸口,聽著他起伏的心跳,慢慢從有力變得虛弱。
“可可,你在裡麵嗎?”外麵傳來蕭懿群的聲音,夾雜著呼呼的風聲和鐵鍬撞擊聲。
“是蕭懿群。”我兩眼放光,麵露喜色。
江寒也鬆了一口氣,身體也軟了許多。
“江可可!”又是一聲呼喊,這次我卻是一滯。
杜少言?
他怎麼會來?
我的疑惑通過眼神傳達給江寒,他和我一樣陷入了思考,並且安靜等待。
蕭懿群和杜少言兩個人向來互相看不慣彼此,尤其是蕭懿群根本連看杜少言一眼都滿心嫌棄,他怎麼會和杜少言一起來救我們?而且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這裡?王雲燕說的嗎?那不可能。
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王雲燕打死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想歸想,我還是用力拉開嗓門回應了他們,接著就是蕭懿群激動不已的聲音“可可你真的在裡麵,彆害怕,我現在就來救你,你彆怕啊。”
劈裡啪啦的聲響,然後嘭的一聲。
杜少言不可思議的聲音“蕭懿群你瘋了?這樣你的手會爛掉的。”
“怕什麼,我又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唧唧歪歪我早就把可可救出來了。”蕭懿群的話語裡滿是責備,很快石柱上方空出了一大塊,蕭懿群的臉伸了進來,可在看到我和江寒時,麵容頓滯,整個人僵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