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平日裡大大咧咧此時居然也成了小家碧玉,遮掩不過就乾脆坦然的看著我“可可,你怎麼跟王雲燕在一起?”
她的話語裡明顯有針對王雲燕的敵意,我眨巴著眼睛不說話,王雲燕自己接過花茶笑成喇叭花“是這樣的,期末考我生日,想借這機會跟大家聚一聚,順便為我以前的任性和魯莽跟大家賠罪,這不剛邀請可可來著,正好,你們也一起來吧,我就不用刻意發請帖了。”
小秦一臉的戒備,帶著明顯的抵觸心理,剛要開口拒絕,徐清連忙點頭“好啊,杜哥也會去吧,到時候我和他一起。”
杜哥毫無疑問就是杜少言了。
王雲燕莞爾一笑,臉上沒有一丁點的不自然“當然。”
小秦和徐清的幽會被我和王雲燕打斷,一路都喋喋不休罵罵咧咧,恨不得將王雲燕的祖宗十八代都刨出來問候一遍。問候完王雲燕又接著數落我,“可可你也真是的,一點耳性都沒有,她以前對你的你忘了嗎?她會有那麼好心邀請我們去她的生日宴?明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啊。”
“你才是雞呢。”我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然後若有所思的喃喃“江寒也去。”
“誰?江寒?”小秦啞口無言,閉緊了嘴巴一臉沉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江寒這個名字已經成了我們寢室的敏感字眼。沒有人明文規定絕不能提,我們卻都心照不宣的刻意回避。
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臨時抱佛腳,緊張的期末考終於來了。連續三天,我們都泡在各種複雜變態的題海裡,公共課我完全是答非所問,微積分什麼的我也不知所雲,隻有江寒的兩門課我幾乎是一口氣從頭答到尾,果然學習成績的好壞跟任課老師顏值的高低還是有一定關係的。
整個生物係,不僅是我,其他所有人都拿了不錯的成績,包括之前被江寒宣布掛科的三名男生。因此單從成績上來看,整個生物係在植物生物學和動物生物學這兩門課上無一人掛科。但江寒會不會履行之前的承諾依舊宣布那三名‘腦癱’學生光榮掛科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考試一結束,全校上下都進入了激動人心的寒假階段。
而我們卻為另一件事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那就是王雲燕的生日宴。
生日宴定在市中心一家有名的五星級酒店,時間是下午六點。中午的時候,我們寢室就有了緊張的氛圍,尤其是花花,幾乎把櫃子裡的衣服全都翻出來試了一遍,小秦終於看不過去,磕著瓜子鄙視她“今天的主角又不是你,你這麼激動乾什麼?你看人可可到現在還淡定的坐在電腦前看毛片呢。”
我從顯示屏前抬頭,睜著無辜的大眼“我沒看毛片,我在查宴會禮儀須知。”
“噗!”小秦一嘴的瓜子殼吐在了花花的新裙子上,世界安靜了一秒就重新炸開了鍋。
室長走到我身後拍著我的肩膀“可可,你終於開竅了。”
“啊?什麼意思?”我用手機拍下了幾個要點,回頭問室長。
室長眼中帶笑,“有了從內涵上戰勝敵人的認知。”
“哦。”我恍然點頭,又覺得室長的話味道怪怪的,咬牙瞪著她“你不如直接說我醜!”
當我們四個人一排站在酒店大門外,從保安到路人全都齊刷刷的扭頭看我們。要知道,精心打扮過的我們往這一站,活脫脫一青春靚麗的美少女組合啊。
花花穿我之前送她的格子襯衫配吊帶短裙,顯得俏皮可愛;小秦一件修身的連衣裙配糖果色針織衫,顯得溫婉甜美;室長穿著休閒套裝長衣長褲,嚴肅的臉沉黑如墨,襯的身材勻稱修長;而我則在她們三人的強迫下穿一件黑色抹胸長禮服,在寒風中露出香肩,依然耀武揚威的昂首挺胸直視前方,絲毫不畏懼寒冷。
我們四個互相對視了一輪,正要抬腿踏上台階,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江教授,您也來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腳下一空,高跟鞋踩著禮服下擺,整個身子斜斜的往前栽去,嘴裡無意識的驚叫出聲。好在我被小秦和室長及時拉住了,這才沒有丟人,但那聲驚叫儼然已經驚動了剛好下車的某人。
江寒一身西裝剪裁得體,素黑的顏色幾乎與夜幕融為一體,清雋高冷的麵容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嘴角掛著似揚非揚的弧度。他的頭發是刻意打理過的,發梢上翹,顯得輪廓立體而俊美。修長的身材在霓虹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肩寬腿長。
他還沒有真正的看我,我卻已經沉醉在他的儒雅淡漠裡。
花花在一旁輕歎出聲,“哇,江老師今天好帥哦。”
室長瞥了花花一眼,沒有說話,但視線一直緊緊跟隨江寒。
江寒關上車門,將車鑰匙遞給泊車員,目光微轉,眼看著他就要朝我們走過來,從車的另一邊卻下來了一個同樣穿著黑禮服長發飄飄的性感女人。
姚老師。
我木楞的低頭看了一眼我身上的黑禮服,腦海中浮現一個詞相形見絀。
姚老師下車後直接走到江寒身邊,自然的挽著他的胳膊,對他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江寒也低頭看她,兩人相視而笑的畫麵是那麼的美輪美奐,卻也那樣的剜心刺目。
不等江寒和姚老師走過來,我轉身就拎著禮服快速往前走。花花他們在身後喊我的名字,然後就聽見江寒低沉的聲音“咱們也走吧。”
女為悅己者容,第一次為你穿上禮服,隻為看見你眼中驚豔的光。可偏偏她和穿了幾乎一樣的衣服,你手裡挽著她,瞳仁裡再也沒了我的倒影。
喜歡是占有,愛是成全。既然這樣,我又何必再擠進你的世界去驚擾你的幸福。現在才知道,我來參加這個宴會根本就是個錯誤。